女人还想说什么,被她丈夫拉了一下悻悻的闭上了嘴。

    妇人看不下去的说:“你还是他小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行了都闭上嘴吧。”

    小姨冷哼一声,终于还是不服气的说:“我可没有这样的外甥,居然张嘴就说我们家小孩偷东西,学校里那么多人看着也敢就这样说谎,以后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娄父忍无可忍道:“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庆丰的工作我这边没什么门路,你请便。”

    他拉起小娄舍的手,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温声道:“走啦,爸爸带你回房间睡觉了。”

    小娄舍低头沉默了一下,乖乖的关上电视跟着娄父往房间里走,看着娄父给他盖上被子要往外走,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小声说:“我看见他偷东西了,我没有说谎。”

    娄父苦笑一下,摸着他的头发说:“可是你说他是在下课的时候趁人家不在偷的东西,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下课啊。”

    小娄舍茫然的看着娄父。

    “……乖,好好睡觉吧。”娄父轻轻抱了抱他,“明天我们再去看医生好吗?”

    小娄舍抓着被子缓缓点头。

    “咔擦——”

    门关上之后,小娄舍又自己坐起来,听到外面小姨又尖声争论着什么,几分钟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和沉重的关门声,大人们都出去了。

    小娄舍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又过了一会他像是睡着了,抓着被子的手缓缓放开,无力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仿佛又回到了十分钟之前,小娄舍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奇怪的是整个屋子的边界外面似乎隐约升腾着白色的雾气。

    “这孩子真是可惜了。医生怎么说的?真的不能再治了吗?”

    小娄舍看着客厅里的钟摆,无助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这次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

    再一次拉着娄父的手回到房间,躺在被子里,听见沉重的关门声,孤独的坐起来。

    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害怕从他的心口溢出来,小娄舍抱着自己,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突然肩膀右边出现了一抹暖意,小娄舍眨眨眼,最后一滴眼泪挂在卷翘的长睫毛上,他扭过头看到一个流海很长的男孩冷着长脸紧紧挨在他旁边。

    小娄舍抹了抹眼睛,把被子往上拽拽分给了男孩一半。

    “我真的看到他偷东西了。你信吗?”

    过了一会,小娄舍闷闷的说,他盯着被子上的格子,没有看小男孩仿佛也不在意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