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二位,子弹挺贵的,省着点用吧。这些斑马和你们俩也没仇,不用这么玩命打吧。”时间一晃到了十月底,齐祖和温小七这两个蹭吃蹭喝蹭住蹭玩的家伙非但没有失去耐心,小日子反倒越来越舒服了,就好像本来就该让洪涛养着他们一样。

    双筒猎枪已经弄出来了,虽然因为底火得用火柴药代替,撞针必须够强力,枪托后部鼓出一个延长的弹簧装置,外形不够美观,但是效果真的不错。这种采用铜壳霰弹的枪支发射速度惊人,就算不熟练的人,一分钟打十发子弹也没任何问题。射程也不算近了,用十二号鹿弹的有效射程可以达到四十米,改用独头弹的话,全装药不考虑后坐力大的问题,可以在九十米左右准确射杀一头斑马。

    十二号鹿弹的口径是十八点五毫米,也是这种双管猎枪的实际口径。目前有三种弹型,独头弹、鹿弹和鸟弹,弹壳长度都是七十毫米,只是里面装的发射药量和弹丸数量不同。

    独头弹就是一个合金铅铸成的圆帽型,四周还有三道阳线。这些不是膛线,只是为了飞出去的时候,借助空气阻力让弹头慢速转动,达到稳定弹道的作用,原理和羽毛球类似。

    鹿弹里面是八个八毫米直径的小铅球,用这种子弹打猎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仔细瞄准,大概对准猎物,只要距离合适,基本是一枪一个。八个小铅球中有一个命中,就能要命。

    鸟弹里面则是一堆铁砂,直径全在两毫米之内,数量在一百多颗左右。用这种子弹根本不用瞄准,连对准都不用,找对了方向就成,一枪打出去就是一大片铁砂子,对付动作迅速的飞鸟、兔子最有效。用它来打大型动物,比如鹿、马之类的,就没什么效果了,打伤是肯定的,但不足以致命。

    要是把这种子弹里的发射药全换成火棉胶颗粒,射程还能提高很多,真可以当陆军的制式武器使用了。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成本有点高,虽然弹壳可以复用,但是制作工艺比较复杂,又不能大批量用机械生产,光靠手工应付不了大规模战斗所要求的数量。

    现在这种枪的缺点就是底火还不太可靠,有近一半的子弹都打不响,另外就是后坐力有点大,除非换上装药更少的鸟弹,否则塞飞母子依旧操控不了。

    “陛下,这些子弹好像都是我和小七找材料做的吧,您一分钱都没掏过。”这些天齐祖和温小七算是彻底摒弃前嫌,一致对外了。为了把洪涛逼急,坚决的站到了一个阵线里。

    “对,您连这几把枪的材料钱都没给,还是我垫付的。”温小七生怕洪涛不够窝心,又补上了一句。

    “……要不我把钱还你,你们俩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去?”洪涛摸了摸腰带,咬了咬牙,觉得出点血把两位瘟神送走也勉强可以接受。

    “我们俩不缺钱,权当是送给塞飞的玩具了。”温小七又举枪瞄准一头羚羊,他们肯定是把这些动物当撒气筒了,看见什么打什么,一个都不带放过的,把打猎弄成了屠杀。

    “咱直说了吧,我知道你们俩要什么,可是我真给不了……咣……”洪涛打算第n次开导开导他们,塞飞一直惦记着自己和他说过的大学,想去上学,自己也想在近期出发去太阳城,必须尽快把他们俩的问题解决掉才成。可惜这次连句整话都没说完,温小七就扣动了扳机,洪涛说烦了,他们也听烦了。

    “嘿嘿嘿……你没打到,再往前走走,下一只该我了啊!”齐祖也把洪涛的话当耳旁风了,根本没搭理,驱马还要往前走。

    “如果你们俩愿意付出更高的代价,我倒是能找个地方给你们俩发挥发挥。”实在是没辙了,洪涛本来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现在他只有俩个选择。一是把齐祖和温小七弄死在草原上,谁都不会追究;二是满足他们的要求,尽快甩开这俩个大包袱。

    “我们不回金河城,也不去卡兰巴港……”洪涛的这个建议也不新鲜了,引不起齐祖和温小七的兴趣。

    “我说的这个地方很远,你们都没听说过。如果想去,就得和家人、朋友切断一切联系,像罗有德一样,变成死人才可以。去了之后我保证你们能像原来一样搞研究,没人会拦着你们。但那里的工业基础比较差,很多东西都要重建。现在只有一座小平炉和一个小造船厂可以用,你们乐意吗?”不说清楚是打动不了这两块货了,洪涛只能再多透露一些情况。

    “罗有德?罗老板没死!”齐祖认识罗有德,还挺熟的,一听洪涛提到了这个名字,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把枪口挪开点,别冲着我成不?”洪涛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我能回来给我爷爷送终吗?”温小七勒住了马缰,开始重视洪涛的建议,罗有德他也认识,合算没死,而是去了洪涛所说的地方。

    “可能够呛,对别人来讲,你们已经死了……”洪涛本来并不想让齐祖和温小七去太阳城,他们俩是帝国的财富,也是自己留给儿子的好帮手。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随着自己退出了金河国的政治舞台,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老人也慢慢被边缘化了。不过还是要把困难说得多一些,让他们俩自己回心转意回到金河城去是最好的结果。

    “我没人可以孝敬了,死了更好,我不怕,我去!”温老二还健在,他是温小七的亲爷爷,这让温小七有点迟疑。可是这个问题难不住齐祖,他在家里是长辈,不用背负道德上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