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柳病?!”

    霍怀信到底混迹官场多年,自然见多识广,这样的病虽然多数出自于花街柳巷等下等娼妓之身,可他曾亲眼见过有属下染上这个病,当下颇为惊震。

    秦莞紧握的粉拳缓缓的松了开,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是花柳病。”

    一旁的徐河呼出一口气来,“在下也推断是这个病,可是一想,柳氏毕竟是侯府的姨娘,怎么也不应该得这个病的……”

    秦莞微微眯眸,面色有些不寻常的沉暗。

    徐河见秦莞没接话,只狐疑是自己说错了话,这才道,“咳咳,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的病……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得的……”

    秦莞忽然抬步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柳氏身上的疱疹,霍怀信也上前一步道,“九姑娘,你是医者,最是了解这些病况的,如何?”

    秦莞唇角微抿,“看着情况,发病至少一个半月以上了。”

    霍怀信眨了眨眼,“这和她的死可有关联?”

    秦莞手上还拿着那白色的巾帕,她看了一眼帕子,再看柳氏之时神色便有些凝重,“或许是有的,或许……老夫人的怀疑是对的,她的病毕竟蹊跷。”

    燕迟在旁道,“秦老爷也得了病,不知得的是什么病?”

    秦莞眉心一跳,这边厢霍怀信拧眉道,“难道说……可是今早听到大公子说起来,说秦老爷得病也是最近十天左右的事,可柳氏的病却已经许久了。”

    霍怀信说着又看向秦莞,秦莞便道,“这病的发作也要看个人的体质,这一点,知府大人最好问一问,问清楚了再说,眼下,这方帕子却是关键。”

    秦莞将帕子递给霍怀信,霍怀信点点头,“正是如此。”

    燕迟便眯了眯眸道,“这帕子是男子之物,看来除了秦老爷,这府中的确有一人和她关系密切,而她身上的病,也有可能是从那个人身上得来的。”

    这么一说,这秦府的水可就又混又深了,霍怀信摇了摇头心底有两分叹然,“看来稍后要问老夫人和二公子的还有很多。”

    燕迟便又看向徐河,“你验尸之后,可还发现别的了?”

    徐河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只是发现她身上得了这病。”微微一顿,徐河又道,“她得了这病,看这样子也不像能和旁人生出什么苟且之事的,昨天晚上她出去,多半是想着和什么人见面。”

    的确,柳氏身上疱疹和溃疳遍布,莫说是行苟且之事了,便是这么看着都叫人心生畏怕,秦莞鼻息一动,忽然转身走到了外间。

    外间里一股子药味,秦莞目光几扫,在窗边的桌案之下发现了一个药碗。

    秦莞没有犹豫的走上前,先拿起带有残渣的药碗闻了闻,而后便出门朝一旁的侧房走去,柳氏的院子里没有小厨房,可是熬药这等事,却是要自己院内解决的,秦莞推开侧房的门入内,一眼就看到了熬药的炉子和药包。

    秦莞眼底微亮一下,忙上前将药包打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