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叔怒道:“他家小子死了,闹到咱家做什么?”

    家仆忙道:“说是陈武本是要杀得是我们府上的人,他家小子是替了人枉死,要我们把人给他们处置,才肯作罢。”

    “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他们是疯了,老子倒要出去看看,他们到底要闹什么。”周四叔怒道。

    “四叔等等!”陆晓站起身阻止了周四叔。

    “怎么了?”周四叔顿住脚步。

    “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吧。”陆晓说着,转头看向那家仆,问道:“王屠夫闹过来,竟然不是来要银子,而是来要人?”

    家仆想了片刻,回道:“倒没听到王屠夫提到银子的话,只哭着喊着来要人。说他家小子,是为了我们府上的人死的,就要拿人来抵。”

    “这不是荒唐么?王屠夫这是从哪里借的胆子,也敢在咱们府上耍这番泼皮?”周四叔怒道。

    “是啊,这不是荒唐么,从哪里借了胆子呢?背后如果没有阎王,小鬼儿哪敢缠人?”陆晓说着,暗暗咬了牙。

    “你多看这些,别让他们再闹出人命来。先退了吧。”陆晓对那家仆说道,就抿紧嘴唇,慢慢走到窗边,她抬手推开了窗户。

    冷寒的秋风立即灌进了屋子里,陆晓眉头皱起,沉声吩咐:“四叔,以往若是有人惹到门上,该寻些什么人平事,你过会儿自角门出去就再去寻什么人。不必等着那些人应下,只听着那些人说些什么,托了什么借口拒绝,把话带过来就好。再有就是,打听打听与我们有关联的人,有没有与安定郡王府走得比较亲近的,暗暗的打听着,别露出什么痕迹。”

    周四叔虽然一脸纳罕,但还是皱了眉头,按照陆晓的话做去了。

    陆晓待周四叔离开,站了片刻后,又下了个帖子,命人给隔壁楚铮送过去。没过多一会儿,送信的家仆就折返回来,回道:“楚大公子说他该说的话都已说了,旁得不该说的,姑娘早晚也能知道,就不必再见面说些什么了。他只提醒姑娘一句,既然宝物招来了人,凭姑娘再富,也绝对挡不住贵人,不如就舍了。宝物再好,也抵不过自家性命。”

    家仆说到这里,也忍不住胆战心惊的看向陆晓。这似乎关乎什么生死性命,家仆怎么能不挂心?

    陆晓察觉到家仆的目光,笑着看了过去:“不过是跟楚家公子猜了个字谜,也值当你吓成这个样子?这般胆小,往后就不让你来传话了。姓楚的那怪僻性子,往后不定说出多怪的话来。”

    陆晓说完,也不管那家仆信不信,就将他挥退了。

    只余下一个人的时候,陆晓才气道:“这个楚铮真的是……”

    这样的话,让家仆直接传过来,周家少不得人心浮动。耳聪目明的,怎么能猜不出其中的关键。若是他们来逼她,倒也能狠下心。最怕的是,如周四叔这样,不舍得逼她的。

    她应当如何?周苧应当如何?楚铮何止只是毒舌而已?

    陆晓静坐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周四叔回来。周四叔的回话,虽然让陆晓的心沉了下去,但也不出乎意料。

    果然非但有人敢来帮忙压住这事,还有劝着把惹出是非的顾怀璋抵让出去,了结此事的。劝说话的倒都是言真意切,一个个都是真心觉得把顾怀璋抵出去,是为了周苧好。

    “都疯了不成?竟一个个的都不讲道理了!陈武想要杀顾小子,该抵命的陈武也能抵了,怎么就捉着顾小子不放?顾小子又有什么过错?”周四叔看不透内里的原因,气得脸皮涨个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