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甜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极度不好,不好到连每周的帮会都懒得参加,许鹤扬“知错不改”,天天捧着手机跟常泽聊得高兴,罗小甜的后槽牙隐隐作疼,也难怪,她天天气得咬牙切齿,不痛才怪!

    “老大,走吧,大家都等你呢!”又是周三的帮会时间,周天齐在一旁催促。

    “不去,不想去,你们开吧。”

    “你是老大,你不去坐镇,大家群龙无首,这怎么行?”于东明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况且兄弟们问起老大为什么没来,我们怎么说,难道说老大跟大嫂吵架了,没心情来?传出去多丢人。”

    罗小甜怏怏不乐的参加了帮会,以往每周三都是她激情澎湃口若悬河的鸡血时间,今天就像霜打的茄子,全程耷拉个脑袋,苏卿卿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唉,”罗小甜深深叹了一口气,“别提了,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那就小孩没哥,长话短说,痛快点,别墨迹。”苏卿卿是兴文高中的上任校花,许鹤扬来了之后,就被大家摘了校花的帽子,为这事,苏卿卿心里早就对许鹤扬憋了一股气。

    罗小甜摆摆手,还是什么都没说,颓然走出器材室,那背影,比八十岁的老头还沧桑。

    罗小甜回到教室,苏卿卿很快追了过来,她大咧咧的坐在罗小甜腿上,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兴奋的说:“我听周天齐说你把那个新笑话——”苏卿卿不服许鹤扬的校花头衔,总是叫她“新笑话”,“你把她泡到手又甩了,我的乖乖甜甜,你怎么知道我讨厌她,快说说你怎么甩的她,让我高兴高兴!”

    “要不我来说吧,”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说说她是怎么泡到我又把我甩了的。”

    罗小甜下意识推开苏卿卿,苏卿卿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许鹤扬不是被老张头叫过去改卷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鹤扬,”罗小甜弓着腰,就差捧着手给她作揖了,“你、你回来了。”

    “是啊,我要是不回来,还听不到你们对我这么精彩的评价呢,”许鹤扬看着罗小甜,平静的说,“你走还是我走?如果你一直纠缠我不放,我就申请转班。”

    “别、别,你别转班,我走,我离你远远的,”罗小甜抱着书包,窝在她的小角落里,心里又酸又涩,怎么这么想哭呢?

    罗小甜上了高中,为了避开父母的唠叨,就选择住校,许鹤扬是走读生,晚上上完第二节晚自习就可以回家了,罗小甜看不到她,心里没着没落的,索性逃了最后一节晚自习,尾随许鹤扬身后,送她回家。

    许鹤扬家离学校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罗小甜连着送了几天都没被发现,她心里一边赞叹自己跟踪人的功力深厚,一边又暗暗嫌弃许鹤扬笨,被人跟踪了都没发现。

    许鹤扬住在一个上了年代的教师家属院,回家之前要经过一个小胡同,胡同不深,平时有路灯,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路灯没亮。

    许鹤扬走到胡同口,有些犹豫,随后一阵歌声传了过来,罗小甜一愣,这个小傻子,原来是唱歌给自己壮胆,罗小甜捂着嘴偷笑,美滋滋的想:我老婆真可爱。

    胡同大概三十米,罗小甜为了避免被发现,故意拉开点距离,许鹤扬唱的是《外婆的澎湖湾》,在寂静的夜色中,歌声还挺好听,罗小甜想,这么好听的声音,不给我唱情歌可惜了。

    忽然,许鹤扬“啊”的一声,歌声戛然而止,随即是被人捂着嘴巴的“呜呜”声。

    罗小甜顾不上别的,拔腿就往前跑,黑暗中,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反扣着许鹤扬,拽着她往前面拐角处拖。

    “我□□大爷!”罗小甜捡起一块钻砖头就往那人身上拍,男人吃痛,闷叫一声,放开许鹤扬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