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博王的意思是宛城的六个神将,不过是六头麋鹿耳,但这俩高手,乃是两头猛虎,用六神将换两个猛虎,这买卖划得来,而且他们只是诛杀了神将,并没有破坏物资和粮草,总得来说,我们损失并不大,”刘光举安慰道。

    “咳!”朱温心绪不宁的翻腾了许久,沉吟道“朕考虑的不是这些,宛城的六神将,那是我们自己的班底,朕一个个见过的,信得过,靠得住,这俩年轻人是何来历?你反馈的这些朕听起来很不靠谱,万一是敌国的细作,事情就很麻烦了。”

    刘光举回答道“臣一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高度怀疑他们是晋国的奸细,可是陛下,如果他们是晋国的奸细,为什么不趁着捣毁宛城之际,焚灭宛城粮草,以策应北边的军事行动呢?而且,不管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现在也是处于博王的监视下,让他们去找袁平彰的晦气,好的话,直接杀了袁平彰,除了我们的麻烦,再不济,袁平彰杀了他们,也算是把麻烦转嫁给他人,我们不动一兵一卒,何乐不为?”

    朱温沉吟良久“咳!友文这孩子呀,虽然不是朕亲生的,但越来越像朕了,还是爱才但这俩人,到底能不能为我大梁所用呢?”

    刘光举回禀道“我看差不多,他们都是刚下山的江湖散侠,说话谈吐间,还是一番幼稚的江湖意气,这样的人,好好的利用,以后肯定能成栋梁之才!抛开他俩不提,让臣颇为感动的是,博王的江海度量,宁可把两个视其为仇敌的人引进庙堂,也要一心为大梁江山着想,实话实说,此番心思,也不是其他王爷能有的。”

    “是啊!”朱温手拈胡须,微微点头“王者,格局要大!这也是朕最欣赏友文的地方,心思细腻,又有胸怀,咳王彦章这个草包废物!平时盛名在外,都说他是天下第一神将,结果呢?连个袁平彰都搞不定!领着三十万大军损兵折将,迁延时日,空耗国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朕只是十分好奇,当今天下,还有能够伤了友文的人,这不是开玩笑么?”

    刘光举回禀“一开始的时候,臣也不太相信,但后来从博王的言谈举止中,能够感觉出来,他并非是打不过这俩人,还是不忍杀之,想为朝廷所用。一开始的时候,那个身着道袍,年龄稍微大点儿的人抡着王衍的紫金锤去砸博王,博王一个酒杯就把他震伤了,可想而知,博王在打斗中并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才让他们得手,砍了一剑!”

    “如此说来,”朱温沉吟道“应该是那个更年轻点的后生,武功更高了?咳!实际上别说能打得过友文,可以诛杀我大梁的六大神将,这本领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当今天下的江湖散家,都厉害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刘光举说“不好说呀,前唐覆灭,天下的格局焕然一新,江山代有才人出,乾坤亦在变化中,咱们能早早的发现这俩人才,是个好兆头。”

    “呵!”朱温脸上略微闪过了一丝不屑“是不是人才,还要拿出真章来,看看友文这次有没有看走眼吧?如果真是人才,杀了袁平彰或者钟离老妖,那朕自然会重重的封赏,但如果是草包废物,那就自生自灭吧!”

    “陛下明鉴!”刘光举磕头施礼道。

    “对了!”朱温脸色微微一沉“你回去后,告诉友文,魏州的战事,顶多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再拖延下去!”

    “臣遵旨!”刘光举再次磕头后,退出了焦兰殿。

    小雨等人,一路从怀州来到了泽州,然后又进入了茫茫的晋南原始森林中,沿着森林一路向东,就可以到达壶州境内。

    晋梁交战,梁为攻,晋为守,大军从魏州出发,于壶州城下与晋军激烈厮杀!

    壶州之所以叫壶州,是因为其北部有百谷山,之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形似壶,地势险要,所以被称之为壶州,又叫做壶关!

    这地方有高绝万刃的大峡谷,峡谷之下水流潺潺,真是易守难攻之地!乃是晋国的东南门户。

    虽然说比不上函谷关那么险要吧,但也差不多了,所以王彦章的大军久攻不克,并非全部都因为钟离老妖法术高强,也并非晋军勇猛,这山形地势就很难拿下。

    纵然没有这些妖魔神将们助战,即使正常的士兵攻伐,也不是件容易事。函谷关之险,险在弘农河潺潺流水,两侧山壁高耸,而壶关之险,则险在不但有峡谷逼仄,水流隔断,更是萦绕十八弯,像是“天然瓮城”一样,可谓函谷关和崤函古道的小型综合版,进来多少杀多少,极难攻克此地!

    小雨的想法是,既然壶关的峡谷,连山接脉,一直和原始森林相连着,那就直接横叉过去,先于隐蔽处观敌瞭阵,看看王彦章主要是卡在哪个环节,还有那钟离老妖是怎么施法的?摸清楚双方的细节后,再动手帮助梁军解困。

    要说这地方,不但现在难住了王彦章,当初也是难住了白起,如果廉颇一直在这儿守着,一直耗下去,赵国和秦国到底鹿死谁手还很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