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男人说话了:“小琼,谁啊?”

    苏琼手扶着防盗门,头也不回:“派出所的,查暂住人口。”

    “是张警官么,进来坐。”男人说。

    苏琼松开了手,范东生走了进去,苏家面积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样子,陈设老旧,墙上居然还挂着很多奖状,想必是苏琼学生时代的留念,那男人两鬓花白,双腿瘫痪,让范东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大叔,身体怎么样啊,我新来的,小范,实习生,刚从警校毕业。”范东生换了一副态度,和老人唠了几句就告辞了,苏琼送他到门口,就听范东生低声说:“我在楼下等你。”

    苏琼点点头,回来继续刷碗,擦桌子,干完活儿对父亲说出去有点事,然后下楼,范东生正在抽第三支烟。

    两人就像情侣一样并肩漫步到小区花园,孩子在旁边玩耍,月光很柔和,苏琼很美,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窈窕白皙,我见犹怜,范东生看过她的档案,从小就是三好学生,名牌大学毕业,淮江银行优秀员工,第一年干前台,第二年就调到中台搞管理了,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没有利用自己的外形优势走捷径。

    “我刚去找过秦钟,现在该你了,说吧,我争取帮你们从宽处理。”范东生说。

    苏琼无声的哭了,眼泪如珍珠般滑落,范东生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谢谢,我没什么好说的。”苏琼吸了一下鼻子,努力保持正常。

    范东生难得好脾气,他知道这俩是杀人犯,但杀的是韦金沪,他就恨不起来。

    “你不说,我说,我有个哥哥,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人,对方对付不了他,就通过韦金沪来搞我,在我毕业前夕阴谋设计了一把,搞得我没拿到毕业证,到手的编制也飞了,只能当个协警……”

    苏琼渐渐平静下来,说道:“韦金沪已经死了,本来我不打算再去想这件事的,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韦金沪是个魔鬼,他想让我当他的小三,我不同意,因为我不想出卖自己,这反而激怒了他,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把我……这个畜生还拍了视频威胁我,说报警就让我身败名裂,还要派人把视频放给我爸爸看……”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范东生静静等着她。

    “后来我离职了,但我发现根本找不到工作,韦金沪手眼通天,还是个偏执狂和虐待狂,他觉得自己是皇帝,所有人都得听他的,不听就得死,他派人跟踪我,试图绑架我,我报警,没有用,我想过死,自杀过一次,但最后一刻我停下了,我是无辜的,为什么是我死,而不是坏人死,我向老天祈祷,希望坏人早点暴毙,结果应验了,警官,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秦钟是你男朋友?”范东生问道。

    “是朋友,不是男朋友,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不在一个学校,后来又在一起上班,但不是男女朋友。”

    “好的,暂时就到这吧,有关于韦金沪的其他情况,随时告诉我。”范东生留下名片,径直去了。

    苏琼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去。

    ……

    傅平安正在宿舍看书,忽然接到范东生电话:“哥,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