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春把尤文月击倒后,蹲下来膝盖跪在尤文月后背,将尤文月双手反绑,抽出尤文月的裤带,把她的手死死反绑在身后。

    绑好尤文月,又咬着枪,来到姜尚面前,抽出姜尚的皮带,也把姜尚双手反绑。

    姜尚依然血流不止,他怀疑他很可能到不了京城就会死在半路。

    但眼下,他想不了那么远了。

    能活一天算一天。

    多活一分一秒都是老天恩赐。

    李新春绑好两人,把他们拖到旁边,把刚刚摆在路上用来扎轮胎的荆棘放到他们周围,防止他们逃跑。

    做完这一切,他不敢耽误时间,因为路上随时有车经过,万一被发现,自己还是难逃一死,他必须抓紧时间把车修好。

    他检查轮胎,发现只有右后胎爆了,打开后备箱、找到备用胎,动作迅速的换轮胎。

    姜尚和尤文月两人仰躺在一片荆棘中间,被炽热的太阳炙烤着。

    姜尚因为流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状态,但他还是极力维持着清醒,他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不敢闭眼。

    每次闭上,又赶紧睁开。

    睁开眼看见李新春动作利落的换轮胎,气若游丝地咕哝:

    “这个人以前绝对当过兵,而且在部队里会开车,是个专业司机。”

    尤文月听他还醒着,说道:

    “姜尚,是我连累了你。”

    听到尤文月真诚的道歉,姜尚想笑,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笑了:

    “我真觉得这像个噩梦,如果是的话,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可怕的噩梦,赶快醒吧——”

    姜尚闭眼,希望再睁开眼时,能看到自己正躺在京城家里的床上,或者正和尤文月躺在劳改农场招待所的床上。

    但是,等他费力的睁开眼,看见的,还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李新春正在换轮胎。

    不是噩梦。

    或者说,他这辈子无法从这个噩梦里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