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孟瑶大出血一事,在这无人知晓的深夜里,细密的流入了他人的耳朵里。

    许宗文把孟瑶送到医院,他和叶子荣一样,同时也接到了国外许爷子的电话。

    他当时接的很淡定,看着手术室的灯,那盏灯没有灭,但在电话挂断之际,许宗文转身便离开了医院,接下来的一切,全权交给洪彬处理。

    许宗文连夜飞回了许宅,当见到许爷子那刻,许宗文生挨一巴掌,别看许爷子老了,那手掌可硬着呢。

    房间里,阴沉红木衬的连人心都是冷血的。

    许爷子掌掴一巴掌后,转身坐上高椅,声如低钟:「在人的一生中,思想感情的变化总是难免的,但一个人一生是什么样子,年轻、中年、老年又是怎样的,这些是该如实的表达出来,你也可以表达,但你给我记住,在现阶段上,你的思想感情若有了偏颇,甚至错误,那在许氏里,你就是一个没有人生的人,一个没有人生的人,就不配拥有许家的一切!」

    许爷子现如今确实身处高台之上,他是向来喜欢把自己伪装起来,喜欢事事装糊涂,所以他一向秉持‘尽人事听天命“,看似浮沉随意的面孔之下,是一种骨子里的傲慢狠辣。

    而在许氏庞大的家族里,从来都有上到寰宇,下到蝼蚁之人。

    许宗文能在许氏盘根错杂的血脉中脱颖而出,是他从没有患得患失的不安,他就像个变色龙随着环境变换身体的色彩一样,什么时候该标新立异,什么时候该格格不入,他拿捏的很好。

    不然,许爷子凭什么看重他呢。

    原地伫立的许宗文笑了,是因为他听的懂。

    在许氏里,想要做一个‘芸芸众生“并不难,做自己,才是最难的。

    所以许宗文开口了:「孩子没了,可以再生。」

    「呵。」这回是许爷子笑了,在一场谈话结束之际,他走下高椅时,手指敲了下桌面:「叶家,暂不能惹。」

    许宗文垂眸,看到自己血染的衬衫,他还站在原地,听着许爷子离开的足音,窗外,树叶不摇,风很静,他的眸光似哨兵膝上的刀剑。

    直到夜更深,风吹灯灭,只有阴云在夜星上曳过。

    隔日,孟瑶躺在病床上,很安静的闭着眼,但虚弱的样子,让洪彬有些担忧。

    六个月了,可惜了。

    而流产这样的消息就算外界有某些人知道,可没人敢曝光的。

    洪彬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现在不过就是等许宗文回来而已。

    ,许宗文回来的同时,一个电话就让洪彬将孟瑶送到许家。

    半个小时后,孟瑶下车,走在阳光下的她,再也没了曾容光焕发般犹如朝露晶莹模样,就算来前,洪彬特意找人给她化了淡妆,甚至还换了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