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总说傅寒霖看着绅士有风度,但骨子里是冷漠的。

    但付胭知道,他对爷爷,对父亲格外孝顺。

    尤其是爷爷。

    傅寒霖和他的父亲给老人梳洗干净后,傅寒霖往自己的手臂上缠上黑纱,转身从病房里出来,在经过付胭的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

    “节哀。”付胭对他说。

    傅寒霖眼镜片后的眼眶微微泛红,“爷爷是笑着睡着的,他说终于可以见到奶奶,他很高兴,他说不希望看到我们哭。”

    傅寒霖说完,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帕,塞进付胭手里,就走了。

    付胭一颗泪水从眼眶滴落。

    霍铭征在走廊的尽头目睹了这一幕,却没有上前。

    这个时候他不上前才是正确的做法。

    秦恒站在他身边,“你别往心里去。”

    他知道霍铭征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但心里肯定多少有点不舒服。

    但他想错了。

    霍铭征收回视线,转身朝吸烟区走去,秦恒跟了上去。

    霍铭征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我没往心里去。”

    “这些年比起我的爷爷,和她短暂相处一段时间的傅老爷子更像她的爷爷,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他只在乎她的情绪,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他不关心,也不想再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感情吃醋伤她的心。谁说不是呢。

    秦恒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要说付胭在霍家那十几年,除了五叔在世的那几年还算过得去,之后在霍家并不受待见,而那时候她的母亲也还未醒悟,根本无暇管她,她对亲情是一种本能的亲近和想要保护。

    但至少付胭不是完全一无所有了,她还有母亲。

    秦恒意味深长地看他,“你变了,阿征。”

    霍铭征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