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刺激,神情恍惚,睡了一觉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叫天天不应的洗手间里。

    最后还是医生和护士齐齐按住她,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她安静下来,虚脱了一般眼睛缓缓闭上,才终于再次睡着。

    付胭心疼得发紧,看着母亲凌乱苍白的脸,难以想象将近二十个小时她有多绝望。

    铃声忽然响起,她手一哆嗦,看见来电显示是霍铭征。

    刹那间她复杂的情绪积聚在胸腔,委屈,怨恨一股脑地窜上来,顶得她呼吸困难。

    她慌忙走出病房,担心宋清霜刚睡着会突然醒来,不敢走太远,在开水房接了电话。

    “喂。”

    男人声线清冷:“怎么现在才接?”“我妈刚睡着。”

    她猜他是知道的,曹原不可能不说。

    可她猜错了他的来电意图。

    “记得吃药”

    付胭一哆嗦,心口尖锐的疼瞬间蔓延到嗓子眼,她喉头一哽,“好。”

    没等霍铭征说话,她双手颤抖地挂了电话。

    原来他打电话给她,是提醒她吃事后药。

    付胭在原地仰头深呼了一口气,胸腔疼得厉害,靠着墙,像缺水的鱼,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彻底缓过来。

    她原路返回,看到宋清霜彻底睡沉了,才离开病房,在附近的药店买了事后药。

    没有喝水,直接掰出两颗咽下。

    药片贴着咽喉不上不下,她恶心地直干呕,眼泪掉下来的瞬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双手撑着花台,垂着头笑自己不自量力。

    一次不长教训,次次不长教训。

    傅景找到她的时候,她坐在离药店不远处的花台上,她抱着膝盖,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花,迎风颤抖。

    “付胭!”

    付胭回头,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傅景朝她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