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的手指紧了紧,攥得手背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霍铭征,付胭对你的感情,不是让你糟蹋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更何况……”

    剩下的话他不能说,孩子付胭要留下,就注定不能被霍家人发现。

    两人身高相当,霍铭征要稍稍高了一点,他垂眸,脸上的神色未变分毫,清冷道:“说完了吗?”

    季临猛地将他推搡开,霍铭征稳如泰山,脚步一动不动。

    霍铭征慢条斯理地用左手整理衣领口,目光肆意从容,舌尖顶了顶被打破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

    “我后不后悔那是我自己的事,但你胆敢再对我无礼,我让你立马就后悔。”

    季临的这双手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而他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这双手再也参加不了击剑比赛。

    “霍总登堂入室,就是为了来威胁我们的吗?”付胭将季临拉到一边,“还是觉得昨天惩罚的不够,亲自来抓我?”

    看着她护犊子一样的护着季临,霍铭征的唇畔扬起一抹嘲讽,低沉道:“你还是改不了爱给别人出头的臭毛病,八个小时的罚跪都治不了你。”

    付胭鼻腔一酸,不卑不亢道:“我给在乎的人出头,那是我心甘情愿。”

    “霍总来找我,是不是杜家准备起诉我了?”

    “你好本事,傅寒霖为你出头,霍渊时为你向爷爷求情,更有你的好兄弟替你讨公道,如今谁敢动你?”

    季临受不了霍铭征这套茶功,“本来就不是付胭推的人,是你们霍家颠倒黑白!”

    曹方解释道:“付小姐,是昨日那位指控你的园丁推了五小姐,他和五小姐之间有点私人恩怨,错手弄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怕被起诉坐牢影响自己孩子一生,已经畏罪自杀了,不过也有一个小女孩可以作为人证。”畏罪自杀……

    付胭的唇色白了几分。

    她还记得昨天对方信誓旦旦说看到她推了霍静淑,差一点她自己都信了。

    原来是他陷害了自己。

    她知道傅寒霖会护她,季临会想方设法保她,也想过大哥知道以后会帮她。

    这些所有的依靠和信任,她唯独最想要的是自己的清白。

    现在终于沉冤得雪,那根紧绷的弦豁然松开,眼圈蓦地一红,脸转了过去。

    霍铭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胸腔一阵闷钝。

    听完曹方的话,季临嗤笑,忍不住鼓掌嘲讽,“终于还付胭一个清白了,你们霍家可真行。”一句认定是付胭推的,就罚她跪祠堂八个小时,一个轻描淡写的另有其人,就还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