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群护卫看着我,我现在别说出府,连院子都出不去。两位兄长,你们谁能想办法进宫看看竹心?”

    裴珩与乔子舒对视一眼,然后对宋鹤鸣说,“鹤鸣,你放心。我在翰林院进宫的机会多,宫里面有几个熟人,我来想办法。

    等一会我再去徐府问问三叔,还有三哥他在御前行走消息灵通。你遇事一定要跟我们商量,千万别轻举妄动。

    肯定有很多人都在想办法,咱们得把力使到一处。”

    宋鹤鸣低着头,“我知道了。”

    乔子舒拍了拍宋鹤鸣的肩膀,然后与裴珩一起离开。

    坐在马车里,裴珩问乔子舒。

    “怎么看?”

    “现在确定不了此事是否与辽国有关。既然发生在宫里肯定跟东厂脱不了关系,阿珩以为呢?”

    “不管如何,应该还有回旋余地的。皇上若真想杀人,是不会给别人求情的机会。”

    “阿珩你不明白,上位者看下面的人就像看蝼蚁一样。我们也许就是只蛐蛐,生死厮杀不过是人家手中的游戏。”

    裴珩没料到乔子舒会如此悲观。对上轻而易举得到一切的六哥,他总是感叹命运的不公。可真正的不公,他可能从来没有经历过。裴珩的心沉了沉。

    裴珩打点上下,终于在三日后进宫见到了竹心。

    宫女也分三六九等。御前宫女最体面,宠妃里面得宠的大宫女,后宫六尚的管事姑姑,她们都是有品级的女官。

    然后就是各自干各自差事的宫人,这里面有些人有特殊技能做着专业的活计。有的人没什么技能做着上指下派的事。

    有人在熬资历等着上位做女官。有人等着和贵人偶遇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然大多数的人都在战战兢兢地过活。

    最后就是做苦力的宫人。洗衣、打扫或是其他。这运转偌大的皇宫,有无数个人像工蚁一般辛苦劳作周而复始。才能供养出这些富丽堂皇的殿宇。

    竹心现在在花房当差,就属于最低等做苦力的宫人。

    竹心此时要去御书房送盆栽,裴珩就站在竹心的必经之路上。

    裴珩等了没一会。一个穿着灰色衣裳末等宫人服饰的女子推着辆推车走过来。双轮的板车上面放了六盆盆栽都有半人高。那一车东西看起来不轻,所以她走得极慢。她好像也没拉过这样的车,不太擅长控制方向,走得歪歪扭扭的。

    那女子走近了,裴珩才看出,她是竹心。几日没见竹心瘦了一大圈,小圆脸要变成鸭蛋脸了。她穿得很单薄,还缩着袖子。

    “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