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理,本县记得上次我们谈到,根据赋役册所载,鸡鸣县治下共有耕地三千九百二十公顷,按各地所报,今年本县产粮合计约五万三千九百石!

    按本朝税率三十税一来计算征收,则鸡鸣县今年共计征得秋粮约一千七百九十七石!是这个没错吧?”

    陆译回忆了一下,此前杨理所报的粮赋数据。

    “县尊好记性,确实如此,数据没错,上次我们还说到,按这个数据进行推算,本县户均耕地基本在三亩地左右,而平均亩产则在一百一十斤左右。”

    杨理想了一下回复道,陆译给出的数字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基本都是相符的。

    “然而根据本县最新调查结果,这个数据其实是错误的。那么针对此案,我们不妨先来做一个数据分析,假设全县粮食平均亩产就是方才所言的三百斤,则数据会变成这样。”

    陆译说完,顿了下又继续说道。

    “根据赋役册所载,鸡鸣县治下共有耕地三千九百二十公顷,这个耕地总面积数据,我们假设它是对的,那么按平均亩产三百斤算,今年本县产粮合计应该是一十四万七千石!

    我们继续按本朝税率三十税一来计算,那么今年秋粮征收总量应该是四千九百石!你验证下这个数据是否有问题?”

    杨理此时脑袋也是快速计算,过了一会,杨理缓缓抬起头,一脸震惊的道。

    “嗯,大人,数据没问题,但是前后两次数据,差别太大了。

    县尊大人,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太大了,按这个计算,今年鸡鸣县秋粮总产量,将多出来九万三千一百石,而秋粮税收将多出来三千一百零三石。

    这个数据比之前赋役册所载的要多得太多了。只是卑职也好奇,这多出来的这么多粮食,都去哪里了?”

    陆译闻言,这杨理脑袋还不错,这么快就想通这些,想到这,他也是笑了笑,颇感欣慰的接着道。

    “是啊!多出这许多粮食,它们都去哪里了?这个就是勘破此案的关键所在。

    你想想,如果从此案作案的过程来着手,那么我们可能会发现,此案可能存在偷报,瞒报,漏报,甚至是记假账本,制造假数据等等问题。

    这些做案的方式方法太多了,具体属于哪一种我们不得而知,逐一分析也比较难!

    另外如果我们从秋粮征收人员来分析甄别,则因为整个征收过程中涉及的人员众多,这么多人,到底有谁是真正的参与其中,我们不知道,也难以分清楚。

    以上这两条路子都不容易,分析起来都是困难重重。你觉得呢?”

    “是啊!仔细想想,确实如同县尊所言。只是此案如何勘破,我们得怎么开展,才能破冰呢?”

    杨理顺着思路想了想,确实破案不容易,但他也没想出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快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