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灌满了铅,被磕睡拽进深眠。

    不知睡了多久,冯芜闻到热汤热饭的香味,还有厨房轻轻的锅碗瓢盆声。

    这声音恍惚,让冯芜以为自己在梦中。

    记得小时候,妈妈有时间就会亲自下厨,冯芜一个午觉醒来,时常会听见这种动静。

    她会打个呵欠,悠然自得地爬下床,欢快地跑进厨房,看看妈妈又准备了什么美食。

    原来记忆从不曾忘却,总会在日后某个节点被触发,成为生命里,安心的味道。

    冯芜眼睫勉强睁开条缝,傍晚的光亮不曾映进眼中,一道颀长清隽的身影慢慢蹲在床边,大掌将她昏睡中的小脸拢了进去,爱惜地摩挲。

    “一天没吃东西,”男人磁沉好听的嗓音悠悠落下,“这晚上还要睡?”

    冯芜似醒非醒,脸蛋下意识蹭他掌心,呢喃出一个字:“抱。”

    话落,一道低低的笑荡在房间,冯芜身体悬空,连被子一起被拥进温热的怀中。

    卧室彻底安静。

    大约过了几分钟,冯芜秀眉蹙了下,缓缓抬头,动作略微僵硬,匪夷所思:“你怎么进来的?”

    “这还不简单,”傅司九毫不心虚,“爬墙...”

    冯芜不想听他胡扯:“不可能!”

    “......”傅司九低下眼,瞅她,“钥匙。”

    冯芜懵懵地坐起身:“你哪来的钥匙?”

    话一落,她猝然想起自己那串钥匙上的数量。

    难怪她开门时总觉得怪怪的。

    原来是少了一只。

    冯芜急了:“你敢拿我钥匙?”

    “你也知道,”傅司九尾音扬着,教训人的口吻,“钥匙被拿走,自己居然没察觉,要不是我,是别人呢,是坏人呢,你现在还能好好躺这儿?”

    “......”被这有理有据的话噎住,冯芜心有余悸,浮上几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