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车贷是傅司九还的,冯芜也没多大伤心。

    她心想。

    哦。

    原来是这样。

    原该是这样。

    并没多少失落。

    就在那时她也不曾恨过冯厚海。

    可这一刻,她是真的恨呀。

    她是冯厚海的第一个孩子,他曾经那么慈祥,会把她扛在肩上看元宵节的灯笼,会喊她囡囡别乱跑,会把小发卡别在她脑门上,再笑逐颜开夸囡囡真漂亮,不愧是他女儿。

    他疼她的时候是真疼。

    不疼了,也是真不疼了。

    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在许星池的话中渐渐消弥,雾嶂散开后,隐藏的全是丑陋和自私。

    那时她崩溃之下问过冯厚海,他一遍一遍的提许妈,比许星池提的还多,到底因为什么!

    现下她懂了。

    冯厚海是借着这事在拿捏她。

    想让她老实。

    想让她听话。

    怕她脱离掌控,连同那些股份都不受控制。

    她是那么值钱,可以让他给林素买几百万的车都不带眨眼。

    难怪林素总是期期艾艾,说公司是她的,小力不跟她抢,做出一副弱者的姿态来。

    许星池半带警告的话响在耳畔:“现在你没到年纪,不要试图激怒冯伯父,若他玉石俱焚,冯妈的心血会全部付之东流,你斗不过他。”

    冯厚海商场浮沉,老谋深算,冯芜涉世不深,又不懂经营公司,想从他手里顺利接管妈妈留下的股份,哪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