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遇到行人老远就停下来避让。

    李煊一贯奉行低调,哪怕如今身份有所提高,也不能飞扬跋扈,皇庭之所以繁荣昌盛,爱民如子才能根本。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主仆之间没有说一句话。

    李煊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唾沫,道:“为什么不说话?”

    许久,仍听不见老黑回话,反而大手撑着脑袋,望着行人发呆。

    李煊嗤笑一声,拍了拍老黑的虬龙般的手臂,道:“刚才的事情,我非但没有错,反而算是仁至义尽了!”

    唐家家法森严,李煊若不处置唐勇,说不定真会被割舌挖眼,处以“人彘”酷刑。

    老黑摸了一下脸颊,道:“老黑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去,李煊……哦不,少爷……”

    李煊面色一沉,呵斥道:“再叫我‘少爷’以后就别跟着我了,你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当真要我成为孤家寡人,受尽人间世态炎凉吗?”

    老黑热血沸腾,手臂上虬龙般的手筋高高鼓起,紧握的拳头发出阵阵脆响。

    李煊继续说道:“虽然,我是唐家赘婿,哪怕与唐若纤没有夫妻之实,但是我总算是半个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只不过是为唐勇开脱而已。”

    老黑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骂道:“不识趣的东西,竟敢生李煊兄弟的气!”

    老黑还要来几下狠的,却被李煊紧紧抓住手腕,道:“所谓的富贵荣华,背后却是暗流涌动,一句话便能决定一个三流家族的命运,所以你不必自责,以后跟着我学就是了。”

    话随如此说,老黑从小般生长在青叶部落,民风淳朴憨厚,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老黑有人来了,你再去购买些布匹之类的物资,一个时辰之后回来!”

    李煊脸色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老黑双手抱拳,翻身下车,钻入人群中。

    这时,一道尖细如女人嗓音传来:“老奴见过李煊公子!”

    刘伯当街单膝跪地,满脸严肃,充满敬意。

    李煊抿嘴而笑,立即从马车上跃了下来,双手将刘伯搀扶了起来,道:“您老折杀晚辈了!”

    刘伯闻言神情惶恐,急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