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老夫人抬起头,一脸惊恐地望着沈宝昭。

    在她面前坐着的已经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孙女,而是如魔鬼般的洪水猛兽。

    怪不得伯府从二丫头出嫁开始就事事不顺,原来是她在作怪!

    但是她不敢再恶语相向,刚刚那痛入骨髓生不如死的感觉,想起来就让人窒息。

    ‘叮’,沈宝昭仿似不耐烦般盖上了茶盏盖子。

    老夫人浑身一个哆嗦,断断续续开始讲了起来。

    “四丫头,真不是祖母要害你母亲。伯府也是被逼无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上他要你母亲的命,我们也没法子。”

    沈宝昭从鼻腔处发出一声冷哼,“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讲了。你就说说整件事情的始末吧。”

    老夫人也不敢再多为伯府辩解。磕磕绊绊地继续说:“十年前,淑妃娘娘当时还是淑嫔,正怀着六皇子。

    有一回我与你大伯母入宫探望,便见到圣上也在淑妃娘娘处,好似正等着我们一般。

    且他状若无意问起你母亲嫁入伯府的嫁妆,祖母自然实话实说。

    你母亲当时抬入伯府的嫁妆足有一百二十八抬之多,其中还不乏珍品、孤品。

    也不知怎地,第二日圣上就召你祖父入宫,商定下用你母亲的性命来换取淑妃的位份。”

    圣上难道看中了母亲的嫁妆?不应该啊!若是圣上觊觎,不大可能还会落入王氏的手中。

    那圣上想要的就不是嫁妆?沈宝昭心想,到底是什么呢?

    “圣上与祖父说了什么?”沈宝昭眼神锐利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见沈宝昭望过来,就胆寒。忙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你祖父从未告知与我。

    只说要我配合宫中来人,将药物下入雪燕之中,你母亲食用过后便发作。

    生产之时也非我等能掌控,都是宫里来的人接生。后来也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手脚,你母亲便血崩而亡。”

    沈宝昭皱了皱眉头,“那我母亲身边伺候之人呢?”

    “我本想着将她们都遣散,是宫里来的人说是不能留有后患。便都赐死了。”老夫人说罢,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