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道人懂了,颔首道:“初澜这是准备回去夺权你祖父?”

    “嗯。”齐冠首如画如仙的眉目微颤,肃正端伟的主位书案后的檀木宽椅上坐下,束发的青玉冠烛火的映照下折射出晕棕色的光来。

    思宁道人将手中的花生米收入囊袋,击掌大笑道:“这样也好,你祖父心中只有齐氏利益,没有天下黎民,可不适合掌权。”

    “整个齐氏,都无人有你适合掌权。齐氏既然已成气候,不可消灭,放在你手中所掌岂不更好?”思宁道人话说到此,抚须摇头晃脑起来。

    “初澜你也莫要再逃避,该行之事就得行。任何事情,若不掌在自己手中,便不会按你心中所想去发展。若不想自己事后再去追悔,所有事情就该亲力亲为。”

    齐冠首低声道:“师父,我已经想通了。”

    思宁道人走近齐冠首上下仔细打量他的神色,问:“你真的已经想通了?”

    齐冠首抬眸与走到跟前思宁道人对上视线,缓声道:“此次,冠首不会再退缩。”

    思宁道人开心不已仰头大笑:“好,好,好!等你挤下齐老将军,接掌了那符骁的势力,便去攻灭清平道如何?”

    “自然。清平道不能再留。”

    齐冠首与思宁道人正说着话,齐冠首的暗卫统领绿缚在这时进了来,见到坐在书案后的齐冠首便叉手禀报道:“主人,苍州那边有新军报传来。且的还有两道民间流言,您......”

    绿缚的话还未说完,齐冠首便抬手打断他道:“那两道民间流言我已经知晓了。直接将新军报报来便可。”

    绿缚闻言也不多问,径直依命省去欲要禀报的流言,禀报道:“苗跃伏率手下八万大军,以联盟攻清平道的名义出苍州荆校郡,入境了符州牧与怀王联盟军之前攻下的茲州白平郡。”

    “言要与正在攻打览州的联盟军汇军,一同攻打清平道。”

    齐冠首听得此报,如仙的眉目间蕴出一丝煞意:“苗跃伏这是走投无路之下,想来趁机吞吃聪庭之前打下的地盘。”

    思宁道人却不懂这许多阴谋与阳谋,听得此话后撇嘴道:“若不是齐老将军对那符州牧下手,以至那符州牧落到了那权王手中,这苗跃伏也不敢来趁火打劫。”

    绿缚听思宁道人说话这般戳他主人的心窝子,不住的拿眼祈求思宁道人闭嘴。

    思宁道人见得绿缚这眼神,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继续道:“初澜还是快回去吧,这苗跃伏明显和那清平道关系匪浅,别是你还没夺权你祖父,你祖父便被别人给夺权了。”

    齐冠首暂时未理思宁道人此话,对绿缚直问重点道:“祖父如何应对的?”

    苗跃伏当初确实与符骁、薄清朗签了同盟书,起初就是三方势力一同攻打的清平道所掌的茲州。

    苗跃伏如今拿着同盟之谊,在被权王打的兵败大颓无处可去时,言说助军攻打清平道而堂而皇之的带兵入境,可以说是相当的厚颜了。

    绿缚回道:“齐老将军准备放行,但向苗跃伏那方提出的条件是,苗跃伏的这八万大军汇入联盟军中后,联盟军掌军权与话事权都在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