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温南方聪慧,但毕竟阅历尚浅,尚不善人心之道,虚心求教道。

    “鲁王不是明主,有薛倾这个前车之鉴在,首先花庆发就不会头脑发昏,倒向鲁王。”

    “他若拿了鲁王兵权,自立门户当如何?”温南方乃理性之人,将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去假设。

    林知皇傲然道:“花庆发拿了鲁王兵权,自立门户这一条路也是不得行的。”

    “其一,按照鲁王的行事作风,他就算欲重用花庆发,也是不耐烦妥帖安置青松寨这一干人等的。大概率会为了安抚花庆发的心,将青松寨一干老弱妇孺,丢给我爹这个现成的‘自己人’,作妥善就近安置,如此,青松寨的人,皆生活在我的治下,花庆发这重情之人,便有软肋握在了我手中,如何敢妄动?”

    “其二,鲁王拿下离仙郡后,就会退兵回自己的封地库州,花庆发也会跟着去往库州,我会派一位谋士随往,从旁辅佐花庆发,此人平时既会为他出谋划策,帮他更快夺得鲁王信任,应对可能出现的暗算,也会暗中监视于他,一旦他有异动,我们也可提前准备,早做打算。”

    “主公考虑的周到!”温南方此时才真正放下心,叹服道。

    “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希望花庆发不要辜负我对他的信任,这些防患于未然的手段,皆用不到。”林知皇说着,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温南方点头,淡声续问道:“派往花庆发身边辅佐的谋士,主公可有人选?”

    “其实我方才就在为此事头痛,缺人啊........如今归顺的肖旗,倒是智计谋略都不错,奈何他与花庆发关系匪浅,确是不能任此重担的。”林知皇叹着,头痛的按了按额角。

    温南方见林知皇频繁的抬手按压额角,自然而然的又如往常两人相处时一般,抬手帮她按揉太阳穴。

    等温南方力道适中的给林知皇按揉了好几下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一身男装的主公,其实乃女儿身。

    主公太过男儿气,温南方一时又忘了她乃女身,此时骤然反应过来,顿时全身僵硬,脑海中霎时又纷乱闪过许多两人此前毫不避讳的相处场景,大脑里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直接木在了原地。

    林知皇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主从’关系的腻歪劲,也不如早先相处时那般,觉得有何不适应之处。

    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若总是大惊小怪,岂不是徒惹人怀疑?

    若不跟上这‘潮流’,‘追随之人’觉得的她这主公行事奇怪是小,认为她这主公不重视他们,继而改弦更张是大啊!

    林知皇经历多次,早已身经百战,自然也不如早先那般闪避,惯性的扬起头,任由温南方给自己按头,缓解头痛。

    林知皇正被温南方力道适中的指法,按的头痛舒缓了些许,刚欲闭眼继续享受,哪知头部按压的手指骤然一顿,像是触电了一般,缩了回去。

    林知皇遂满脸疑惑的抬头向后看去。

    林知皇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被温南方此时茄紫的脸色,给虎了一跳。

    林知皇嗖的一下,身形极快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踮起脚,抬手按压他的人中,急声询问道:“聪深,你这是怎么了?”

    温南方人中一痛,霎时也回过神来,眼神刚清明些许,垂眸又见到这让人羞愤难当的‘源头’,离自己如此近,表情管理彻底失败,受惊地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