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积威多年,他一说话,在场蠢蠢欲动的人都缩了脖子。

    天子闻楔佰却等不得了,见堂下众人又都被鲁蕴丹震慑住了,突然站起身,愤声道:“寡人说你错了,就是错了!鲁相国这是要公然犯上欺君不成?”

    闻楔佰虽然还小,但是这样公然发怒,堂下的文武百官便是不怕他,也做足了面子,齐齐拜倒,诚惶诚恐的恳请他息怒。

    便连鲁蕴丹都不愿被拿了公然犯上的错处,随同文武百官一起跪了下来,却没有多说别的,眼神一直温和地盯着上首发怒的闻楔佰。

    闻楔佰被鲁蕴丹这眼神看的越发慌了神,再也顾不得之前太傅的嘱托,现在就想将鲁蕴丹从丞相之位上拽下来,以免鲁蕴丹再用此位结党。

    “看在你以往所立之功上,寡人就不追究你此次所犯之错!但依大济律令,身有残缺之人不可在朝为官,鲁相国,今日便自请退位吧。”

    鲁蕴丹倒也淡定,温声道:“本相今日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说着话,鲁蕴丹从怀中掏出丞相印,公然便交给了立于身侧的陈颖木。

    陈颖木任太尉之职,如今接丞相之位,倒也说得过去。

    但陈颖木乃鲁蕴丹大舅。

    陈颖木若接位,那鲁蕴丹就不过是从台前转至幕后罢了。

    这让那些集结在一起,就想将鲁蕴丹一系势力推倒的朝臣们如何肯干,朝堂内文武百官就谁该接任的丞相之职,再次唇枪舌剑起来。

    鲁蕴丹“隐身”的这段时间,新皇城内的各个世家早便又集结出了好几股新势力,都想将鲁蕴丹一举推下去,他们也来做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当权人。

    就连原本忠于鲁蕴丹的世家,在这段时间内也叛变了不少,开始向其他家投注,这朝堂内外在鲁蕴丹现身前,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当日争论一直持续到午时,鲁蕴丹残疾了,原本坚定投向他的势力在这刻也都转而投向了别人。

    所以丞相之位到底没被鲁蕴丹推出的陈颖木坐上,而是被另一个一品世家出身,资历也够的御史丞坐了。

    然而这人趾高气昂出了皇宫,晚上就在府中暴毙了。

    翌日,丧事发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再没了昨日的热闹。

    这次,由尚还未及冠的天子亲自指了一个人接任丞相之位。

    结果,被指少年天子指任的这人,小心了又小心,还是在夜晚被其伺候的人发现暴毙于榻上了。

    这下,一连死了两个朝廷重臣,再也没人敢坐丞相之位。

    无论少年天子再如何派印,都无人敢接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