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当宰相?”

    李琩神色茫然的呢喃,很是无辜的看着李隆基,“父皇,你也知道我居于深宫,对于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即便了解,也不敢乱提建议,如此重要的决策,全凭父皇做主,任何人都不应该插嘴。”

    “十八郎说的对,任何人都不能插嘴,朕是大唐的天子,朕的话,那就是圣旨,没人不敢不听,朕想做什么,就该做什么,岂能受限制呢?”

    李隆基轻声低语,对于儿子的表现很满意,脑海中闪过了宰相张九龄和裴耀卿两人的身影,这两个老东西老是犯颜直谏,偏要学魏征的那一套,要让他励精图治,不要耽于享乐,真的是烦死了。

    “宰相是父皇的臣子,只要父皇满意,就该一言而决。”

    李琩神色不变,心中却在嗤笑,李隆基没了虚心纳谏之心,心底滋生的欲望,那就是穷奢极欲。

    这些年,李隆基苦于治国,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眼前的大唐又繁花似锦,也就有了懈怠之心,自然心急如焚,再不及时行乐,可就来不及了。

    李琩清楚历史的脉络走向,张九龄和裴耀卿,都是大唐的忠臣,并且功劳赫赫,堪为国之干臣。

    奈何因为李隆基的不喜,很快就会被罢相。

    善于溜须拍马,逢迎上意的李林甫拜相,很快就成定局。

    “十八郎的话,深得朕心。”

    李隆基欣慰的笑道:“给你赐婚,你母妃出了大力,快去拜谢你母妃去吧。”

    李琩假装不舍,略作迟疑之后,这才点头道:“好的,父皇,儿臣告退了。”

    李琩起身离开,目光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如同雕塑一般杵在李隆基身后的高力士,心中满怀敌意。

    此人对李隆基的影响很大,且忠心耿耿。

    原本的自己,有机会成为太子,高力士的劝诫,直接让李隆基打消了主意。

    诸如高力士这样的敌人,还有很多,包括宰相张九龄,朝堂内外,反对他的人多不胜数。

    究其根源,因为他的母妃武惠妃,是武则天的侄孙女。

    他的身上,也流淌着武则天的血脉。

    武周一朝,对于天下,还有李氏皇族荼毒太深。

    时至今日,反武浪潮也是时不时乍起,那些武则天的余党,罪名不大没死,或者已死酷吏的后代们,一波又一波的流放岭南,后代子孙更是禁止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