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大雪铺开盖地而来,天气预报说后天会有晴天,可今天还是这样的大雪风飞,看来今年的A城还真是冷啊。

    木清竹撑着红雨伞,缩着脖子慢慢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安顿好了妈,照顾到了阮沐天,她的心安了不少。

    爸爸的死也算是清楚了,既然已经打算原谅阮家俊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继续留下来了,参加完阮氏公馆的新年宴后,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阮瀚宇与乔安柔的婚礼很快就要举行了,可以想象阮氏集团在她的离去后将会是多么的繁荣昌盛。

    她轻松了。

    心里面却是酸酸涩涩的难受。

    手不知不觉地轻抚上了肚子,闭上了眼睛。

    孩子,现在唯一属于她的只有这肚子里的孩子了。

    这才是她的血肉,是她的孩子。

    谁也不能改变的。

    谢谢你陪着我,宝贝,她轻声呢喃,脸上浮起了丝动人的微笑来,加快了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再回首,望了望这家医院。

    自从回到A城起,她的爱恨情仇似乎都与这家医院有着密切的关系,在这家医院里,她与阮瀚宇数度的恩爱缠绵,销魂噬骨,在这里有她锥心的痛苦记忆,下飞机的那一刻,爸爸血肉模糊的尸体,全都在这一刻涌入了脑海,她傻傻站着,泪湿衣襟。

    瀚宇,你可一定要幸福。

    阮伯伯,您可要快点好起来,阮奶奶已经老了,阮氏公馆需要您。

    密集的雪花包围着她,渐渐的,红色的雨伞被白色全部覆盖了。

    “这不是被赶出阮氏公馆的那个贱人吗?怎么还站在这里呢?”有尖锐嘲讽的声音从背后直射过来。

    蔑视的嘲笑声很快就随之而来。

    木清竹的背脊发凉,暗叫晦气。显然乔安柔与木清浅吃完饭回来了,而她们冤家路窄,在这里遇上了。

    木清竹面无表情,眼里的光比雪花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