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么叫做掺和?”季旋听着阮瀚宇这话里的话,脸上挂不住了,朝着就要出门的阮瀚宇大声喝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以前听你奶奶的话,让那个贱人进了门,把我们家弄得乱七八糟的,现在凭什么还要听她的话?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动不动就用老办法来管住你的婚姻,完全不顾你的感受,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事,你当这是封建社会吗?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这事我管定了,我决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阮瀚宇站住了,眸里寒光一闪,转过身来,朝着季旋说道:“妈,奶奶没有管我,她已经让我自主选择生活了,但阮氏公馆是奶奶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爷爷留给奶奶的,她有决定权,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现在阮氏的长辈就是她了,我们可以选择离开这里,可以选择过自己的生活,可以不要阮氏公馆的继承权,但这些你会愿意吗?她乔安柔会愿意吗?就算我这辈子除了乔安柔再不娶,可没有了阮氏公馆,就入不了阮氏的家谱,上不了祖宗的牌位,她就永远只能是个妾,她会愿意吗?”

    他双眸里的异光闪耀,郑重地说道:“妈,以后我的事情就请你不要参与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照顾好爸爸吧。还有,木清竹住在阮氏公馆的那一年,扪心自问,我们也没有公平公正的对她,有些错不能只怪在她的头上,您说呢?”

    阮瀚宇丢下这句话后,长腿朝外面迈去,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夜色中。

    季旋的脸一下子青白交替,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瞧着阮瀚宇走了,惊得退后了一步。

    阮瀚宇,她的儿子,难道已经变了?这些日子来他的行为越来越反常了,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已经看不懂他了,难道他的心已经偏向那个女人了吗?她茫然失措地站着。

    君悦公寓楼下。

    阮瀚宇刚停好车就急不可耐地朝着楼上走去,想起了那个曾经冷清的家里还有一个等他的女人,嘴角不上微微上扬。

    站在房门前,正准备开门,猛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下,把钥匙收了起来,改而轻声敲门。

    虽轻却很清晰的敲门声响了一阵后,竟然毫无反响,静悄悄的,静得慎人!他剑眉轻皱了起来,忽然很害怕这种安静的感觉,脑中猛地划过一道闪光,难道这个女人没有听从自己的吩咐?

    又或者是她根本没有回来,已经跑了!

    她敢!

    刚想到这儿,阮瀚宇心里就直打鼓,带着懊恼,死女人,你要敢不听话,看我如何收拾你!

    快速掏出钥匙来,几下就拧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窗户全都微开着,外面清新的空气飘进了屋中,薄如蝉翼的窗纱漾起一片浅绿色,橘黄色的灯光柔和的照耀在饭厅的晶状玻璃饭桌上,淡射着点点水圈,屋子里清新干净,几束纯白鲜艳的花正插在茶几的汝瑶瓷瓶里,散发着沁人收脾的花香味,那正是阮瀚宇最喜欢的白荷花。

    阮瀚宇恍如置身梦中,这样温馨宁静的家,恰如他一直向往的,也是他内心深处渴求了多少年的,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似乎现在才算拥有了,这种感觉,虽然并不尽如人意,却也是让他欣喜不已。

    他的嘴角再度微微上扬。

    木清竹已经趴在饭桌上睡着了,她还是穿着那件淡黄色的衣服,似乎从昨天到今天止还没有来得及换掉似的,她弱弱的蜷缩在饭桌前,身影形单影只,茕茕孓立。

    阮瀚宇的背僵立了会儿,有些呆愣,这才记起来,他今天吩咐她做好了饭菜等他的,他忘了,没有通知她,那她吃饭了没有?

    走近饭桌一瞧,桌上面摆着的正是他喜欢吃的四菜一汤,只是全都冰凉了!饭菜纹丝没动。

    这么说,她还没有吃饭吗?

    心中有丝讶异,忙伸手轻轻推着她:“清竹,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