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进去,他听到了压抑的低低的哭泣声,心中一紧。

    她醒了!

    他从没有听到过如此伤心哭泣的木清竹,她的哭声是压抑的,悲哀是从心底流露出来的,那哭声是那么凄凉,孤单,落寞。

    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下,一股别样的落寞悲哀涌上心头。

    慢慢走过去,他轻轻把保温饭盒放在床头上,弯下腰去凝视着她。

    她紧闭着眼睛,眼泪如决堤的水般不断地涌出来,鼻子一张一合,轻轻吸着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

    “是不是还很痛?”他轻轻拂过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问道。

    正在哭泣着的木清竹感到有轻柔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温柔的问话声,那是他好听的声音,带着深沉的磁性,还有那身上独特的薄菏味气息,像是钻到了她的心底,干涸的心田里流过一沽沽温泉,心里被莫名涌起的喜悦与温暖充斥着。

    她睁开了凤眸,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惑与不信。

    阮瀚宇正注视着她晶亮的眸子,眼里的光温柔深沉,没有了那种对她的敌意与嫌弃,更没有了嘲讽,他的眼里全是温和的光,甚至带点她看不明的情绪。

    他们互相对望着,在那一刻,木清竹真的感到恍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熟悉了这个眼神,似乎把她的生生世世都联系了起来。

    至少在这一刻,她是不后悔救他的。

    “还痛吗?”他再度轻声问道,用手拉了拉她的被角。房间里温度不太低,担心空调太干了会让失血过多的她缺水,她特意调高了温度。

    木清竹紧咬着唇,摇了摇头。

    “哎,还是痛吧,都在哭了,我去叫医生。”他轻轻叹息一声,就要朝外面走去。

    “不痛。”她轻声答道,“不用了。”

    阮瀚宇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想了想,“对,麻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人,忍着点好了。医生说了,你失血太多,要好好补补,还有你身体也太过瘦弱,我已叫厨房给你熬了点鸡汤来,你现在还不能吃硬质食物,忍一忍,明天就可以了。”

    阮瀚宇边说边从保温杯里拿出鸡汤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你身子太瘦弱了,我已叫医生给你开了一系列的补药,等你出院后再慢慢调理。”阮瀚宇细声说着。

    木清竹有些呆呆地望着他。

    从没有照顾过别人的阮瀚宇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有些笨用笨脚的,可那动作在木清竹看来却是特别的美,特别的温暖。

    麻药渐渐失效的后背红肿得发烫,更是钻心的痛,当阮瀚宇搂起她时,尽管很轻柔,木清竹还是痛得直吸气,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