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深沉的目光扫视着豪华如昔的婚房,眼里的光晦暗莫名。

    他与木清竹结婚四年,只有一年时间,她是呆在阮氏公馆里的,有三年,她逃去了美国。

    这一年里,她就呆在这间房里,而他除了结婚那晚,从来都没有踏进过这间房。

    脑海里回想着结婚那晚,他喝醉了,醉熏熏地走了进来,带着报复与恨意毫无节制的索取她,那晚留给他的记忆早在不知不觉中嵌进了脑海深处。

    那晚的美好,在潜意识里早已生根发芽了,要不然,三年后,当木清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会鬼使神差地提出让木清竹陪他一夜的要求来。

    内心里的渴望似被人用手撩拨般难耐,气血逆流,他跌坐在从意大利进口的软床上,用手扶额,满腹心思。

    再抬头时,诺大的穿衣镜照着他的俊容有些潮红,内心烦燥,他松开了T恤扣,猛然睁大了眼睛,靠着脖劲的胸前一片血红,粘乎乎的,他用手沾了下,那是血液。

    他慌忙脱下了衣服,穿衣镜前,他白哲健硕的身上,一道道血红,触目惊心,眼前浮过一张苍白虚弱的小脸,滴着血的芊芊玉指,心里似被利爪抓过般疼痛,几个小时前,在车里,她在他身下挣扎着留在他身上的血液。

    她手掌心里的血液,本来他是要带她去医院包扎的,却鬼使神差的被内心里突然涌起的怒火与欲望占据了!

    他猛地站起来朝外面冲去。

    彪悍的悍马发出压抑的低吼,重重辗过阮瀚宇的心里。

    他发动车子朝着外面跑去,连续走了好几个医院都没有找到木清竹的身影。

    彪悍的加装版悍马游荡在大街上,格外醒目。

    该死的女人,手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他心思沉沉,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穿过大街小巷,期望着看到那个娇弱的身影,脸上却是苦笑,他不明白自己在干啥。

    一条幽深,宁静的河涌横贯A城,黑暗幽深的角落里,杨柳低垂,微风徐徐,带着稍许凉意。

    木清竹黯然神伤的抱着双膝坐着,眼里的光如死灰般暗沉。

    堆积的啤洒瓶正静静地卧在脚旁。

    只有在这安静的角落里她才能卸下强装的伪装,露出真实的自己,添渎着伤口。

    几个小时前,她独自来到医院,清冼,上药,打吊瓶,好一阵忙活。

    伤口里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还有被阮瀚宇揉捏着她手时破碎的,片片钻进肉里,锥心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