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俊抬头看她,忽然笑了:“清清,你凭什么说这个话?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什么说这个话?就凭我现在在阮氏公馆里当家,我就有权要你跟我回去。”木清竹冷哼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阮家的子孙,奶奶当初赶你出来,也是迫不得已,是个男人,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现在你这是什么心态?似乎对每个人都有恨一样,难道这一切都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吗?要知道奶奶是多么希望你能改好,她现在又是多么的想念你。”

    木清竹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好打醒他。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修边幅,已经跟个乞丐差不多了,可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与小心眼还在那里较着劲。

    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长得高大帅气,可内心的想法差之千里。

    “奶奶希望我好,想念我?”阮家俊怔了下,很想笑,“你错了,在奶奶的心里,只有你的老公阮瀚宇,他才是她的亲孙子,我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庶出的野孩子而已,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个阮氏公馆就是不赶我走,迟早我也会走的。”

    这话一说出来,差点让木清竹气晕。

    敢情这家伙还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心态还是那么的阴暗。

    “阮家俊。”她再也忍不住了怒火,怒喝出声:“你这是什么心理?奶奶现在身体不好,天天都在念叨着你,担心你在外面的生活状况,那年,如果不是奶奶的决策,你现在还能走出监狱吗?只怕我爸爸的死全部都赖在你的头上了,枉你身为男人却一点也不知道老人家的心思,再这样下去,没有谁能救得了你。”

    木清竹真的很气愤,本来想看看他,带他回去的,现在阮家有难,奶奶身子不好,起码他应该回去看看奶奶的,可这男人还真是混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他似的。

    这都是什么人啊

    阮家俊的脸有些紫胀,木清竹的怒气,让他有一丝心虚,对着木清竹,他总是底气不足的,而且他竟然发现,他其实是有点怕她的。

    “阮家俊,奶奶现在身子已经很不好了,阮家也遇到了困难,我亲自找过来,把这些告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就住在洛杉机阮氏集团的厂房里,明天早上就会回A城,如果你想好了,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回去,到时可别后悔。”木清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扭转了身要离去。

    “清清,奶奶身子很不好了吗?”阮家俊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这个问题来,有点心焦地问了出来,小时候,每每回阮氏公馆都是奶奶带着他和清香睡觉的,那时的奶奶亲自照顾着他们二兄妹,怕他们被人伤害,总是呵护备至,渐渐清醒过来的头脑,乍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全是难过。

    他恨奶奶,当年把木清竹指给了阮瀚宇,平时,奶奶的眼里看阮瀚宇的那种赞赏与慈爱,那是看他时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自己知道在奶奶心中的地位比不上阮瀚宇,也恨她偏心,因此,对奶奶也不是那么的亲厚,但一旦听到奶奶病重的消息,心里还是难受极了,毕竟奶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小时候对他是那么的慈爱,这种割舍不断的亲情,让他的心颤粟起来。

    他的眼圈当即就红了。

    “奶奶的身子已经非常虚弱了,每天卧床不起,就算是这样,都还在念着你,担心着你。”木清竹回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完,又鄙视不屑地说道:“阮家俊,真没有想到你竟会是如此没心没肺,甚至连张宛心这个外人都不如,张宛心听到阮家遭难后,第一个就冲了过来,与我们站在了一起,而你呢,这个阮家正牌的子孙,却窝在这里当作不知道般,不闻不问,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她的眼睛落在阮家俊的身上,脸上,淡射出来的光很冷,很失望。

    阮家俊张着嘴一会儿,猛然问道:“你说什么?张宛心回到了阮氏公馆?”

    木清竹的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所以呢,你是不是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