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季旋握紧了她的手,笑意融融的,有些感动,迟疑了会儿后,歉然说道:“清竹,以前我是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包括瀚宇都有,我们阮家亏待了你,我现在也明白了阮奶奶为什么会把继承权给你了,也明白了她喜欢你的原因,到现在,我也不强求你能原谅我些什么,只求你不要恨我,不要恨瀚宇就好了,你是好孩子,理应得到幸福的。”

    季旋悲戚地说着,说到动情处竟然流下了眼泪。

    木清竹忽然有丝慌张。

    对于傲慢嚣张的季旋,她看过;对于冷面冷脸,言语讽刺的季旋,她也见过;对她爱理不理,甚至恶言相向的季旋,她更是领教过,可现在,这样温和谦逊,诚恳有礼,流泪哭泣的季旋,她却是头一次见到。

    如果她对她恶言相向,甚至拳脚相加,木清竹都能适应,也不会感到奇怪。

    可现在

    木清竹就非常不适应了。

    如此礼貌地对她,还向她陪罪,流着眼泪,

    这都是什么事嘛!

    木清竹的软穴,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一个长辈能对她这么好。

    她真的无法适应。

    竟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阿姨,快别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有恨过您和瀚宇呀。”木清竹有些焦急地说道,慌忙从茶几上拿过纸巾递给了她安慰着。

    “好孩子,我知道的。”季旋说了声‘谢谢’,接过了木清竹手中的纸巾擦干了眼泪,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瀚宇是真心爱你的,这点我可以保证,以前没有发现你的好,那是他的损失,否则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样二难的地步。”季旋叹息一声,遗憾地说道。

    木清竹低下头去,默然。

    “孩子,他是男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爱你却未必能给到你的幸福,我这样说你或许不能理解,但现在的处境,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季旋迟疑了下,不得不开口说道。

    木清竹垂眸,仍然默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懂礼,识大度,你也看到了现在瀚宇的难处,他心里那是一百二十个想跟你复婚来着,可现实却是残酷的,现在安柔怀了他的孩子,乔立远也是咄咄逼人,昨天,柳兰英就确认你是故意推倒了乔安柔,那是属于故意伤害罪,她还要起诉你,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季旋沉重地说道,“瀚宇虽有心要保你,可你应该知道人家财大势大,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恐怕也难保得住你。”

    听到这儿,木清竹已经能明白找她的原因了。

    “阿姨,我没有故意要推倒她,更没有推过她,是她要来打我,我只是出于本能抽回了手,是她自己用心不良,没有站稳跌倒的,这点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不能凭此就污蔑我,如果要诉诸法律,那很好,我随时准备奉陪,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没有公理了。”木清竹可不想随便就被人陷害,她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被污蔑,她要抗争,因此她面色平静,从容自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