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户部尚书公廨,被徐渭小心翼翼的关上。

    他回头看向严绍庭。

    严绍庭却未曾说话,只是给了徐渭一个眼神,两人在无数双眼睛的暗中注视下,走出户部。

    随着两人离去。

    并无声响的户部衙门,却好似是齐齐的发出一声长吁。

    站在户部衙门外。

    街面上,厂卫的人正在将户部犯官,及隔壁的工部、兵部涉及军需贪墨一案的官吏,用绳索穿在一起。

    这自然是不合规矩的。

    但厂卫从来就不是讲规矩的地方。

    沉寂数日,忽然爆发的军需贪墨大案,今日所带来的动静,立马引来各部司衙门官员的从旁观望。

    严绍庭目视着那些被缉拿的户部、工部、兵部官吏不停地喊叫着,脸色平静。

    徐渭则是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户部衙门。

    他走到严绍庭身边,小声且有些无奈道:“看来侍读往后在户部,说话做事,便不好弄了。”

    严绍庭平静道:“好说话,便不好做官。”

    这显然是一句有背真相的话。

    好说话,自然好做官。

    徐渭却也不反驳,只是笑着道:“不过高尚书和两位侍郎,也算是表明了态度,往后侍读在户部想做什么,倒是也方便了些,不必顾虑各方掣肘。”

    严绍庭却是笑笑:“那是他们分的清当下的利害关系,他们真要是过问军需贪墨一事,陛下会如何想?”

    徐渭点点头:“侍读也不过是想主办军需一事,如今有了户部的态度,其他的都不过是旁枝末节。”

    严绍庭笑而不语。

    今日其实他并不是必须要去见,一直等在那间公廨里的高燿、刘大宝、鲍道明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