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松开她的手,示意跟着她去往后院。

    到了屋内:“姑娘请坐,方才外面人多,不方便谈。”

    季温禾点了点头,坐在她对面。

    “姑娘,大城洲生意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做,我说句实话,我们一家不是本地人,五年前搬来的。”

    “那时我们家也是开着刺绣铺子,很多人在我们家拿货回去做,有个姑娘绣了一款样式,听说是京都盛行的。”

    “铺子里卖得特别好,正当我们一家高兴时,一个男子找上门,不许我们再绣那个样式。”

    季温禾不解:“为什么?”

    这里应该没有抄袭的说法吧?

    她叹气:“许是见我们家卖得好,他们家也绣了同样的样式,但因价钱比我们家高,卖得不如我们卖得好。”

    “所以你们放弃了?”

    “不放弃能如何?他们早已和官府打好了关系,又隔三差五的派地痞流氓到我们铺子里捣乱。”

    “闹到最后,铺子里再也没有生意,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会来到铺子里捣乱,没有办法,我们搬到了这里。”

    他们反抗过,可是没用。

    她丈夫被打得鼻青脸肿,孩子被吓得不敢去学堂,不离开不行。

    季温禾垂眸,大概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杨老板,每做好一个样式,你不妨给县令的妻女每人送一个去。”

    “只要和他的妻女打好关系,日后有麻烦和她们说一声,她们定会帮忙。”

    杨老板摇头:“未必,我们能送,别人也能送,你不要觉得这些当官的,送了东西就会记住你。”

    “他们只会记住送得最多的那个人,我家都是小本生意,没有钱和那些大铺子比谁送的钱多。”

    “杨老板,我并不是只是这个意思。”

    “哦?你说,我听着。”

    她发现了,眼前的女子话语间并不像农家人出来的,侃侃而谈,倒像是读过些书,见过些世面的。

    季温禾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在每个布偶的背面,绣上你家铺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