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的工匠们,对教皇有几分好感,却对本地教会十分厌恶。

    “管他呢?待孔岱亲王圣骑一到,他们必化为齑粉。”塞加尔向来是厌恶秘党的,“只希望殿下能快些,再这样,我就要破产了。”

    “咱们的卫道士(巴尼福斯的外号)这下不好受了。”黑色的啤酒灌入口中,那铁匠擦去胡须上的酒沫,“本来想在亲王殿下面前露个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哄笑起来,店里又一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不用找了。”将一枚第纳尔扔在桌子上,一个裹在隐士长袍和兜帽里的中年人将空杯和空盘子一推,站起身便要走。

    可那酒馆老板却上前,一把把他把住了。

    “哎,谁告诉你一第纳尔的?”酒馆老板用粗大的指节敲着杉木桌面,“两个第纳尔。”

    “以前不都是这个价吗?”中年人皱着愁苦的眉毛,不明所以地问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瞧瞧这洪水之后哪有酒呀?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仿佛是自认倒霉,中年人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三十枚铜子:“我只带了这些……”

    “哎呀,这哪儿够一个第纳尔啊,得得得,算我倒霉。”从中年人手中抢过铜子,那老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下次再带给我吧,滚滚滚。”

    “说起来,塞加尔,你那个远房侄子,是叫霍恩,是吗?他回来了吗?”

    “我都愁死了,他家就在古拉格修道院那边,说不定被洪水冲走了,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呢。”

    “不要这么悲观,塞加尔,说不定他被那个假教皇抓走了呢。”

    “哈哈哈哈哈!”

    不管身后这些工匠们地粗鄙之语,黑衣中年人走到了酒馆外,一个同样身披黑衣的侍卫走了过来。

    “亲王殿下,那些酒水餐食顶多一个第纳尔,这些人分明就是侮辱您,要不我……”

    “他们知道什么?”打断了侍卫的话,孔岱亲王抬头看了一眼烈日,“今年的季节真反常啊,夏天大暴雨,秋天像夏天。”

    将兜帽戴上,遮住面孔,孔岱亲王按住侍卫的肩膀:“走吧,咱们去教堂见见巴尼福斯。”

    一个两三千人的小镇,明显是无法供给一个小八千人的军团的,所以孔岱亲王让九个敕令连去野外扎营去了。

    他自己则骑着一匹老马,只带了两名侍卫,提前来到了高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