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冷瞥了眼裴悦消失的背影,心中倒是没什么波澜,只不过是默默在心底感叹,怕是今后在京城内,任何人提及裴悦都只会把他当做笑柄,不会再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不过这对她而言,倒是没什么好惋惜的,反倒是让她觉得……很是解气!

    这或许便称得上是,造化弄人。

    又或者是说,欠的,终须归还!

    这生辰宴上,裴悦一走,宴会继续,所有人都只当做是一场闹剧,根本没人在意裴悦事后会如何,反而都过得很是愉悦。

    而此刻在丞相府大门外,裴悦一拳锤击在墙面上,拳头很快溢出鲜血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恨以及对自己的懊恼与悔恨。

    假如……当初他固收本心,不去考虑白月霜,顾忌云舒感受一些,兴许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或许他凯旋归来,裴家仍旧都还是好日子,也不会走到如今这幅田地,如今细想之下,他好像忽然就悔悟了,从始至终,云舒都没错,若非说有错,那绝对是因为她太好了,以至于他瞎了眼,竟丢了西瓜捡起芝麻。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晚了,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即便再有机会去面对云舒,他也未必有勇气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坐上回府的马车,这一路上,裴悦心里都是乱糟糟的,感觉身后忽然就空了,今后不会有人在为他分忧,也不会有人再爱他,嘘寒问暖了。

    裴府。

    裴老夫人还不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什么,还指望着裴悦去丞相府这一趟,能解决裴府眼下的事情呢,见他一回来,也根本没细看他那难看的脸色,直接细问道:“怎么回来这么快?还有那小贱人呢?”

    自从与白月霜发生过几次冲突之后,裴老夫人明里暗里对她的称呼已经发生改变了,只要白月霜不在场,甭管是当着谁的面,都会叫她小贱人。

    裴悦只要每听到一次,都会很不高兴的维护,这一点裴老夫人都习以为常了,可这次,裴悦没维护,甚至是一个字都没说。

    这让裴老夫人感觉反常,“怎么了悦儿?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个贱人……”

    他也能跟着骂出口了,但具体白月霜做了什么,他却是说不出口,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脏自己的嘴。

    平日里裴悦有多维护白月霜,裴老夫人最是清楚,见他如今这般说话,立马知道知情可能不对劲,赶紧道:“她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让咱们丢脸的事情,被你给撇下了?”

    “她……勾引丞相,甚至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承认她爱慕丞相,主动勾引,爬上他的床。”

    “什么?”这对裴老夫人而言,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她虽然看不惯白月霜,但一直以为,至少白月霜对自家儿子的感情是真的,可如今瞧着,似乎这贱丫头身上,就没有什么是真的了。

    甚至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如今白月霜与丞相既然有染了,那肯定会跟悦儿和离,顺理成章变成丞相夫人,到时候可是压着裴府一头的,甚至还让裴府今后更加没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