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不在我这里!”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看来你身边的人,在传达消息这方面,很不一般。”裴悦迈着大步向她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半步之遥。

    要是放在以前,云舒最向往的便是与裴悦这般近距离接触,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会觉得格外安心。

    可如今,除了反感,什么都不剩了!

    她挪动着受伤的脚踝,准备后退,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云舒。”裴悦垂眸瞥了眼她即将挪动的脚,“若是你想让京城百姓们看到你我夫妻之间貌合神离的状态,我便会让木易生不如死,我想以你的性格,最怕因为自己而让旁人备受牵连吧?”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卑鄙的人?”云舒抬起的脚放下,双眸有些发空。

    “这不都是被你逼的么?”他幽然一笑,“如果霜儿没有失去孩子,我也不至于对你这般绝情,说到底,云舒,都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她一声苦笑,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陌生,那双眸子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还要我说多少次?雪参不是我要给她的,那个婆子的死也与我无关,我看你现在是疯了,就非要把这些罪名强行按压在我身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大理寺受的折磨还不够?”

    “够么?”裴悦上下打量着,“无非受了些伤罢了,跟霜儿的生死一线怎能相提并论?”

    “她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吗?我云舒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她委屈的情绪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凭什么这些苦难要她来承受?

    可裴悦却像是故意的,将她的情绪激荡起来之后,完全不给她发泄的机会,倒是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而这一刻的云舒,除了抵死挣扎与强烈的排斥外,再无别的想法。

    那只大手却死死按在她的后背上。

    云舒的伤口大多数在后背与手臂上,被他这么一按,平时疼的脸色泛白,浑身使不上劲。

    裴悦那刻意提高的声音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夫人真是累了,我送你回去,好生休息!”

    这话并不是对她的关心,而是说给那些百姓听的。

    从几时起,心中的形象正直英俊的青年将军,变得如此黑心不堪。

    又从即时起,她已然从心心念念的期盼,变成了无时不刻想要逃离当下。

    云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裴府大门的。

    直到一段距离之后,裴悦狠狠甩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