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恢复粟末部么?琥达是想的,至少最开始是想的,对老可汗的忠诚不容置疑。

    但是粟末部没了,半年前被传唤到王京,被收了权,纵使天天荣华富贵,心中也是不甘,倒不是贪图兵权,而是没了手上的兵权,想要恢复粟末部就更加不可能了。

    借酒消愁度过半年,心态却是渐渐变了,心中那点不甘和对粟末部的忠诚淡了,时间能够抹平许多,更别说半年不怎么和别人接触。

    特别是这半年来,当初的少主勿台,看不见有半点想要为此奋斗的样子,整日浑浑噩噩,到了最后甚至真的安然享乐上了,怕是已经被太学的那些家伙洗脑了。

    连少主都已经是这般,还能指望他奋力不成?那种孤寂无人能懂。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大富大贵”,那是和粟末部之时不一样的体验,不得不说这些汉人很会享受,或者说还有高丽人。

    不过现在朝堂上已经是没什么高丽人了,至少也是个荣誉汉人。

    既然如此,他便是只能为自己考虑了,所幸夏王待他还算不薄,这满朝文武有爵位的少之又少,哪怕他只是个男爵也足够自傲了。

    若是能够再立下些功绩,让他这个男爵不是递减袭爵,而是能够世袭罔替、与国同休,便再好不过了,能够荫庇后人。

    唯一问题是这半年实在没有他的机会,直到这一次,兴许是夏王和萧相见自家配合老实了,愿意给他机会做这讨倭军主将,愿意用他。

    这是立功的大好时机,他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忠于夏国,那宗家想要策反他?当真是可笑之至!

    他宗家自身尚且难保,只能说不知所谓。

    “那家伙有些小动作呢……”

    琥达微眯双眼,露出凶狠地目光,这一刻当初在白山黑水过活的警觉完全展现,半年的雪藏没让他的警惕被削弱了。

    那个宗家的使者,这一路故作惊慌,眼神乱瞟的,都被他看在眼里。

    “倭寇就是倭寇,光明正大打不过,想要来阴险的么?”

    琥达脑筋一转便是有了主意,这半年来他在洛轩在王京赏赐的府邸之中借酒消愁,但不代表什么事都不干一天到晚喝酒,不然早死了。

    他无聊之际便是识字,后来便是看了些汉人的兵书,此时的他早已经是脱胎换骨,也能够说出:“我有一计!”

    “来人!”

    叫来传令兵,低声吩咐了几句,传令兵听后迅速离去,而他则是紧了紧身上的甲胄。

    “宗家,我的功勋就靠你们来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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