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板缓缓升上,应隐的脸也快烧着了:“你故意的……”她有气无力地说。

    “康叔是自己人。”

    “是你的自己人,不是我的自己人。”应隐脑筋一抽,鬼使神差地说。

    商邵顿了顿,形容沉冷了些,回到了那一股子意兴阑珊的模样,拍一拍她腰,道:“别扫兴。”

    应隐默声地笑一笑。

    她最擅长入戏了。

    所有导演和合作演员都说,应隐入戏最快,谁都会被她感染、蛊惑、欺骗,被她带动着,也进入那个以假乱真的戏感中。

    她刚刚确实不该说这样一句败兴的话,好像在戏剧舞台上,冷不丁地打破了第四堵墙。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在这样高兴的时刻,故意说一些煞风景的话?那些气泡太好了,太美丽,太梦幻,让人沉醉。她不煞一煞风景的话,要她怎么办呢?跌到那些梦幻的泡影里吗?

    “今晚上拿奖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商邵抚一抚她光洁的肩,主动问。

    “什么人气实力什么奖。”应隐忘了个干净,“不重要。”

    “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嗯?”应隐想拒绝,但一想刚刚已经扫兴了一回,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便点点头:“也好,有好事要加紧庆祝,这样好运才会牢牢积攒。这是我妈妈教给我的吸引力法则。”

    商邵听她说得天真,不免笑一笑。

    应隐说到此处,想起什么,稍稍坐直,颇为认真地看他数眼,珍视郑重地吻上去。

    商邵被她吻得意外,但一怔后,便交臂搂紧了她。

    迈巴赫驶过街心,商场广场上,巨大的圣诞树已经完成了亮灯仪式,正在夜幕下闪烁着缤纷的星光。

    吻了一阵,商邵抚一抚她颈,低声说:“给你准备了香槟。”

    后座中控上有一堆旋钮和按键,商邵拨动其中一个,带有阻尼的盖子静谧升起,应隐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个小冰柜,里头斜插着一瓶香槟酒。

    “哇。”她轻声赞叹一句。

    紧接着,哪里喀哒一声,隐藏式的杯架推了出来,上面倒挂着一对纤尘不染的高脚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