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

    应隐如梦初醒,连忙摘下了,挽了一下,双手递过去。

    她就是这样,越是尴尬,越是绷出了大方坦然的姿态,唇角笑容无懈可击。

    电梯再度缓缓合上,慢得应隐心里度日如年焦灼无比。

    她的视线不敢逾矩,礼貌地垂着,眼里只看到男人修长笔挺的黑色西装裤。

    画面在慢慢合拢的梯门中变得越来越窄。

    忽然间,这幅画的收拢突兀地停止了,金属门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声。

    应隐猛然抬头。

    商邵一手掌住门框,看着梯内的人,十分沉稳地问:“披肩,你预备哪一天还?”

    第6章

    康叔第二天一早来伺候商邵用早餐。

    下了一夜的雨,天朗气清,透过阳台望出去,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帆船港空了许多,一些帆艇已经被开出去巡游。不过那艘超级游艇仍停泊在港中,远远的似海上一座白色楼。

    商邵今天上午有三场商务会面,林存康正跟他一一核实时间行程,末了问:“昨天还愉快吗?”

    “你问哪方面?”

    老人家越来越会揣测圣意,一句话正着反着理解,风味大有不同。他口吻揶揄:“这么说,确实是有愉快的方面。”

    商邵放下刀叉,用热毛巾细致而从容地擦了擦手,才淡定地说:“你要是闲得来套我话的话,不如去帮我查一个人。”

    康叔做出但凭吩咐的模样,商邵示意他去主卧床头柜拿一枚祖母绿戒指。

    康叔依言去了。黑胡桃木的台面上,商邵昨晚上的口袋巾还是四方的模样,上面躺一枚宝石戒。长方形的戒面,冰糖大小,火彩极亮,深邃而透,一看就价值不菲。他连带口袋巾一起托在掌心,拿到商邵面前,不解:“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上被人扔上来的。”

    这酒店建筑并不是垂直面,而是一层叠一层,从高到底由里向外,像邮轮。他怎么会想到,昨晚上回了房间没多久,会从下面的行政套房阳台上,扔上来一个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砸在户外实木地板上。

    原以为是椰子砸落,或者外阳台那株大王椰劈了一折叶子,但那些动静都该更响。

    指间擎支烟的短暂功夫,商邵难为地起了点好奇心。他慢条斯理地踱出卧房,俯身捡起了那枚绿莹莹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