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上身,果然像她说的,不算合身,有一些紧了。应隐是标准的0号身材,但自然瘦不过超模,一穿上,更显得胸是胸屁股是屁股。

    “这上面的钉珠好精致啊。”阮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又碰了下手臂两侧的堆纱花瓣袖:“哇,像云。”

    应隐扑哧一笑:“这么喜欢?没什么的,等红了,你能穿到烦,恨不得套个T恤就走红毯。”

    “是宋总送的吗?”阮曳问着,偷偷打量应隐的表情。

    宋时璋中年婚变,现如今单身一人,圈内早有风言风语,说他有意追求应隐——或者反过来,是应隐有心攀他这根高枝。无论如何,宋时璋确实常“借”应隐陪同出席。富商饭局,慈善宴会,afterparty,只要能带的场合,他都带。

    “是宋总‘借’的。”应隐仿佛没听出小妹妹的言外之意,轻描淡写地纠正措辞,继而问:“吹风机呢?”

    阮曳将吹风机找出递给她,问:“应姐姐,你赚了这么多钱,有没有自己买过高定啊?”

    应隐推上开关前,讶异又好笑地望她一眼:“自己买?为什么?消费主义要不得,存着吃利息多好?”

    阮曳:“……”

    真亏她说得出口。一条高定几百万,存银行里,一个月至多小几千,怕是还不够付她房子每月的物管钱。

    风筒送出呼呼的暖风,应隐歪过头,用最大风力最高温度吹着头发。过了会儿,负责接待她们的pr专员带着化妆包推门而入:“太难了,都没想到备这些。”

    应隐吹干头发,将一头长卷发随手绑了个低马尾,拿起化妆包扬了扬:“谢了。”

    她转身进了里间洗脸卸妆,剩阮曳和pr面面相觑,没话找话问:“宴会开始了吗?”

    “开始了。”pr很洞悉人心:“不如你先出去?在这里等着也无聊。”

    阮曳确实有这个打算。麦安言让她长见识练本领,跟在应隐身边可练不了本领,她太瞩目,衬得她像株小草——不,因为她穿了蓬蓬裙,所以是一“蓬”草。

    阮曳点点头:“那你帮我跟应隐姐说一声,就说我先出去应付着。”

    pr微笑点头:“好啊,拜托你了。”

    阮曳出门便撞上宋时璋。这男人倚立在走廊墙边,手里抓提着威士忌的杯口,显然是在等应隐。听到脚步动静,他稍稍抬眸,见不是应隐,那道目光便又平淡地落了回去。

    阮曳经过他身边时,鼓起勇气问好:“宋总。”

    宋时璋点头:“她好了吗?”

    阮曳脑内极快地想了一番:“应隐姐还在收拾,让您不必特意等了。”

    宋时璋至此才真正地低眸看了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