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址给我。”广末没有理会他说的那一大堆理由,直接道。

    “是!”

    挂了电话,广末望着餐桌上的食物发愣。

    “怎么了?是什么事吗?”广末母亲关心问道。

    广末摇头,牵强笑笑,站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步履稍显凌乱地走入卫生间,她背靠在门后,静静站了一会。

    慢慢来到镜子面前,她右手按着心脏,感受着哮喘般的困难呼吸,看着镜中的自己,伸出左手,轻轻抚摸镜中自己的眼角。

    “还不够吗?”

    细细品尝这番浓烈情绪的滋味后,她将其按压而下,面色逐渐恢复成了如寻常一般,不冷不热。

    “那就来得更强烈一些吧。”

    殡仪馆。

    “根据附近的监视器,你父亲喝过酒后,在大约今天凌晨五点时候跳河自杀”

    看着父亲的遗体,被雨水打湿的她浑身冰冷。

    身上积攒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分不清哪颗是泪珠,哪颗是水珠。

    “警官先生.能让我单独待会吗?”

    “嗯伱请节哀,我就在外面。”

    警察走了出去,关上门,房间里就剩她和父亲的遗体。

    轻轻牵上父亲冷冰冰的手,现实终于将她击垮,她的眼泪像溃堤一样冲出,瘦弱的身躯佝偻起来,倒退几步,砰地靠在了墙壁上,咬住了止不住颤抖的手臂,无声痛哭,泪水与发丝的水点点滴落,认尸房下起了一场雨。

    低低的呜咽声中,门外传来了一些动静,然后没一会,门就被打开,又关上。

    脚步声接近了白井,在她面前停下。

    在白井杏子朦胧的泪眼中,一双熟悉的鞋子,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来人缓缓蹲下,是说不清何种表情的广末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