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在酿酒之上,就说明所酿酒水平淡无味——这却也近乎于失败了。

    然而,那老翁却道:“您的酒水一定非常清澈,几乎像水一样,和甘泉媲美,肯定甜润而醇香!”

    第二处摊主同样大喜,打开密封,一尝酒水,果然甜润醇香,就和老者说的一模一样!

    苏午惊奇于老翁的卜算竟然如此之准,且结论往往与他身边的‘贞人傩’渠所称大相径庭,于是他令渠守在原地,自己去了老者所往的第三处摊子,在老者释卜,称第三处摊主的酒浆必定甘甜丰美之后,就在摊主那里买了一盏酒来尝——确有些甜味,但与他先前所饮的醴酒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老翁的占卜,与摊主售卖的醴酒确实也相差不多。

    随后,他跟着老翁饮用过第四处、第五处、第六处的醴酒,其实几处酒水的品质、气味根本都大差不差,只是老翁拿到龟甲上显示出的卜相,往往有各种差别。

    而老翁给出的占卜结果,则总与先前大差不差,都是吉祥的、好的卜辞。

    苏午由此大概明白,摊主们酿造酒浆的品质,只与他们的手艺有关,他们都在这片城门口酿酒谋生,彼此的手艺、酿造技艺大差不差,酒浆品质也就颇为相似,分不出明显高低来。

    而他们每次开酒前占卜的结果,其实按照真正贞人们的占卜来看,一定结果不同,甚至大相径庭。

    所以说,或许在酿酒这件事上,占卜其实可有可无。

    卜相影响不了酒浆的‘事实品质’,但能影响人们主观上对酒浆的评价。

    也或许占卜与酒浆品质深刻相关,只是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是骗子更多过贞人的老翁,在苏午都无从察觉地情况下,扭转了卜相,进而影响了酒浆的真正品质。

    不论如何,老翁最终走到了渠与苏午所在的这处摊子。

    他依旧为摊主解释出了一个好的卦象。

    摊主欢天喜地解开密封,品尝过酒浆以后,就为老翁端了一盏酒,请其免费品尝。

    老翁拿到报酬,端着那盏酒左右四顾,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苏午与随所在的位置。

    他端着酒盏,笑呵呵地走到苏午、渠跟前,席地坐了下来。

    “两位朋友好啊。”老翁面上堆着诚恳地笑容,他举起酒盏,向二人示意,“我名叫昌,是周国人,不知您们从哪里来啊?”

    渠闻声看向苏午。

    先前老翁所作种种占卜,他都看在眼里,此时亦有心与老翁辩论一二。不过当下主人在旁,他亦不会贸然开声。

    “我们自‘饥地’而来,我名为午。这是我的仆人,名叫‘渠’。”苏午向那位老翁如是回应道。

    饥地是殷都附近的一个大氏族,以‘饥’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