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堤边。

    李雄彪的妻子看着黑虎的骡车消失在大堤的尽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喃喃道:“这破孩子,都要出门远走了,心里也只有他的刀剑兵器,也不说给为娘多留几句话……”

    彪叔默默地凝望了一阵大堤的尽头,继而收回了目光,看向旁边的苏午,面露笑容:“飞熊,今天中午上我那吃去?

    我开了一坛好酒,咱爷俩中午喝点怎么样?”

    “是啊,飞熊,中午上我家去,叫上奶奶他们,家里炖了只鸡子,香着呢!”婶娘在旁附和着彪叔的话。

    苏午摇了摇头,拒绝了彪叔的邀请,转而道:“彪叔,我也预备出远门去了。”

    他的话叫李雄彪夫妇愣了愣神。

    婶娘方才收敛下去的情绪,顿时又翻涌了上来,眼眶再度泛红:“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出远门去啊?家里有吃有喝的,在家里呆着多好啊……虎子往外面去,你也往外面走,哎,家里只剩我们这些人,再热闹不起来了……”

    “家里还有灵鹤、彩凤、铁牛、锦豹、青象他们,怎么会热闹不起来?

    你们乐意,就多陪着他们玩,有把你们热闹烦的时候。”苏午笑着打趣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婶娘总算没那么伤感,笑着擦起了眼泪。

    彪叔看着苏午,出声问道:“你预备到哪里去啊?你早说也要出远门,和黑虎一块搭着车往县城走,两兄弟一起闯荡江湖,那不是更好?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们不是互相间能画符传信吗?

    叫黑虎在县城等等你,我直接赶驴车送你去县城!”

    李雄彪眼神热络,甚是希望苏午能与黑虎同行。

    两人结伴总能相互照应。而且飞熊这孩子比虎子稳重得多,若是二人同行,他就对黑虎在外面再没有半分担忧了。

    他想是如此想,但黑虎之所以要出门远行,正是为磨砺自身,可若是虎子在苏午庇护之下,便也谈不上甚么磨砺不磨砺了,虎子自身都不会答应与苏午同行。

    苏午亦知黑虎心中所想,他摇了摇头,直言道:“彪叔,你莫非看不出虎子的心意么?他出门闯荡天下,正是寄望于以此来磨砺自身,增长自身见识与修为。若我与他同行,我们二人是能互相照应着,可所谓磨砺自身,所谓强壮自身羽翼,也就全然只是空谈了。

    纵然是我主动提出与黑虎同行,您猜黑虎愿不愿意答应?”

    “哎……”李雄彪颓然叹息。

    “我出了村子以后,家里的事情便全靠彪叔、罴叔配合大爷爷他们来主持了。

    灵鹤、彩凤、青象这些孩子日后该如何修行,我亦有所安排。”苏午与李雄彪夫妇结伴往大堤下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拿出了一个黑布口袋,交给了李雄彪,“袋子里的丹丸,承载有一些修行法门,彪叔记得每过一年,就给我的弟弟妹妹们服下一颗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