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少女换了件新的白衬衫,长西装裤将少女的身材衬显的更高挑笔挺。

    森鹿轻捧着水洗着脸,直到将脸上的血污彻底洗去,这才缓缓抬看向镜中的自己,少女清冷的双眸总带着厌世感,发丝被水沾湿凌乱于额前,修长的睫毛被水雾朦胧,飒中又夹杂着破碎的美感。

    只有在这种时候,

    她才隐约看到了记忆中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的母亲和她很像,从五官再到眼睛,小时候她遇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这么说。

    或许在遇到姐姐前,性格也很像。

    她对那个女人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在初入镜城看到公园中那些牵着自己家女儿的妇女时,她真的愣神了很久很久。

    对方在自己的记忆中有像这样牵着自己的手走过一段路吗?

    她忘了,或许根本就没有过。

    耳边只回荡着女人冷漠的语气。

    “站起来,然后跟过来,不然你就继续待在这个房间里。”

    那个女人的性格偏执而又强势,像一个只为理想而生的人,仿佛自己也不过只是她临时兴起,为了证实人类与鬼物间可能性的产物。

    对方倒是很上心有关她的事情,隔三差五地便来到她身旁,不过不是亲切地询问,而是用命令的口吻让她去各种仪器上,用笔在冰冷的纸上记录下她成长的数据。

    她的大半个童年都是在那个白房间中这么度过的。

    自己,

    真的有被那个女人爱过吗?

    自己,到底又为什么想去找那个女人呢?

    自己到底又想从那个女人口中问到些什么呢。

    森鹿轻轻摇了摇头,周身环绕的无形杀意渐渐散去。

    现在这些不重要,

    至少她要先保护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