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见魏南晚镇定地不似普通姑娘那般惊慌,而陆清渊从头到尾,更是一声不吭,不由得有些惊奇。

    不过这种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儿,他见得多了,倒也没去问个什么究竟。

    反正对方的伤看着虽然严重,但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肺腑,因此开了个方子,又留了两瓶金疮药,便离开了。

    待到魏南晚把方子给了小二让其帮忙抓药煎药后,这才有时间和陆清渊好好的面对面谈谈。

    “你之前晚上做噩梦,是因为那个醉梦的关系?”她问道,记得陆清渊曾经对那公公和将军的说过,醉梦一旦焚烧闻其味,便会陷入沉睡,会在三个时辰才醒过来。

    “嗯。”他拢了拢衣袍。

    “也就是说,是那些被你杀的人故意暗中焚烧醉梦,让你噩梦连连?”

    “嗯。”

    “那你是什么时候察觉中了醉梦的?”

    “第一次做噩梦后,你对我说的时候。”

    “是那些熏香?”魏南晚问道。他们有可能把醉梦做进熏香里,一旦点燃那些熏香的话,自然也就会烧到醉梦。

    却不想陆清渊轻轻一晒,“熏香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熏香炉,香炉中暗藏了醉梦,一旦在香炉中点燃了熏香,醉梦自是混在其中了。”

    “那我应该和你一样都有闻到醉梦,为什么我没做噩梦?”魏南晚不禁觉得疑惑,这两天她不仅睡眠很浅,而且只要他一有动静,她立刻就会醒来。

    “因为我体

    内的蛊毒。”他长眸微垂,“醉梦只对我的蛊毒有效。”

    恐怕就连那些人也没料到他会和其他人一起共眠吧,毕竟他一向都不喜别人近身,更别说是一起同床共枕了。

    魏南晚感觉到陆清渊在说到‘蛊毒’二字的时候,语气中似带着一种嘲弄。

    “你明知道我会醒着,而你会做噩梦,你难道就不怕……”

    “不怕什么?”他抬眸,漆黑的眸光中,流转光华。

    “不怕……会在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她顿了一顿道,其实她心中真正问的是,难道他就不怕她半夜弃他而逃,又或者对他下毒手之类的吗?

    以魏南晚对陆清渊的认知,他该是个防御心理极度重的那类人。

    魏南晚各种念头都纷涌在脑海中,然而当她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时,原本的诸多想法,一瞬间却又变成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