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麟微眯双眼,缓缓的勾起唇角,冷笑着道:“到时就算岚国有心相助,也要掂量几分,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拉拢过来,这样舜国便如同瓮中之鳖了。”

    邬涌仁一愣,继而沉思这其中的可能性,好半响后,他才眼睛一亮,一扫刚才的凝重,连连点头,赞同道:“皇上思路,也不无可能,那天亮之后,臣就与舜国交涉,要求即刻起程,到时,舜国必定会阻拦,而我们将计就计!”

    “所以说,局势究竟如何,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朕也想看看,这次魏南晚究竟如何解决困局。”宋潇麟眼中精光潋滟,嘴角浮出诡异的弧度。

    ……

    天色由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过渡成淡蓝色。

    金銮大殿上,气氛凝重肃穆。

    直到立皇夫诏书宣告后,朝堂上的凝固、僵硬的气氛被打破。

    百官们面面相觑,目光都望向了跪着的殿阁大学士杨朔碉。

    杨朔碉就算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身上那无数道聚焦在自己身上仿佛能穿透他身体的灼热、期盼、诡异的目光。

    如芒在背,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冷汗慢慢地沁出,最后失重顺着肌肤淌了下来。

    陛下既然敢公开了,自然就不怕群臣反对,也无惧天下口诛笔伐。

    只怕,谁出声……

    但,他却不得不出声!

    陛下怎么能与前朝余孽在一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战士,这不仅仅是对舜国,对整个苍穹大陆上来说,都是一种极

    大的冲击、荒诞、错误。

    既然是荒诞错误,百姓自然会反对,这是肯定、必然的,是人之常情,也是民心所向。这民情和民心的力量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这些朝堂官员身上。

    身为殿阁大学士的杨朔碉,他如果不跳出来冒死谏言,他过不了百姓那道关,也过不了他自己身为臣子的尽忠二字。

    如果明知道是错的,都不阻止,那天下百姓如何看待他?他在百姓心里就成为昏庸、奸佞之臣。

    陛下可以不在乎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她这个帝王。

    但这满朝守着礼数二字的群臣们,又怎么可能做到不在乎?

    所以,哪怕是死,他也会守着那所谓的死得其所,以忠谏之名留传千古,而不敢以奸佞之名承受世人的指责和唾弃。

    魏南晚眯眼看着底下跪着的杨朔碉,冷冷的道:“杨爱卿是在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