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压下心头的惊诧,“简直是胡言乱语,案件证据确凿,且凶徒已归案认罪,断无判错的可能。徐行之,本官念你受挫心智失常,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切莫再胡乱攀扯无辜之人,毁了今后的大好前程。”

    徐行之丝毫不惧其威胁,高声反驳,“学生的心智并未失常,头脑也是万分清明。学生请求尚书大人接下诉状,将真正的恶徒带来审判,学生可与其当面对峙。”

    “疯了,本官看你是疯了。来人,将徐行之带下去。”

    刑部尚书的话音未落,徐行之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喉间,刀刃锋利,刚碰到皮肉便渗出了鲜血。

    “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讲。”刑部尚书吓到变了脸色,赶忙挥手让衙役退下。

    当着满街百姓的面,徐行之若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堂审上,被攀扯到的睿王怕是有一张嘴都洗不清脏污了。

    徐行之表情坚毅,“请尚书大人代圣上接下学生的诉状,惩治真正的凶徒——睿王虞瑾程。”

    “睿王殿下乃天家龙子,岂是你一句话便能随意攀扯的?你要状告睿王殿下,总得拿出点证据吧!”

    刑部尚书本是推托之词,没成想徐行之竟真的从怀中掏出一物举过头顶,众人定睛看过去,徐行之握在手中的是一枚体色通透的龙纹玉佩。

    “此玉佩是学生在家中床榻下发现,上头刻有皇家字样,乃当朝皇子的贴身佩戴之物。”

    上首的官员惊到失语,下头的围观百姓却如炸了锅般沸腾起来。

    已有聪明人推断出了真相,“怪不得荣王世子不认罪也不反驳,原来是替自家子侄顶罪。就说嘛,一个奴才怎能劳烦主子为其受这般大的苦楚遮掩罪行?”

    “睿王当真是可恶至极,让长辈为其担了这般久的罪名,如今竟还想将罪名按到一个奴才头上。如今被揭露出来,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幺蛾子脱罪。”

    阁楼上的冬玉也有一样的担忧,“小姐觉得睿王会来与徐秀才对峙吗?会不会又随意挑个奴才推出去挡刀。”

    颜沐禧眸中溢满了嘲讽,“睿王是否敢来堂上与徐秀才对峙不好说,可他推奴才出来挡祸这招怕是行不通了。百姓虽好糊弄,但也不是傻子,不会被同样的招数骗两次。”

    银夏问,“那世子妃觉得睿王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颜沐禧轻嗤,“他爱如何应对便如何应对,咱们只管为自家人洗脱污名,接下来的争端与咱们无关。”

    “世子妃说的是,您只管自家人的事便好。”银夏语气揶揄。

    颜沐禧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江糖那边可安排好了?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银夏语气恢复认真,“世子妃放心,咱们能用的人手都用上了,除非睿王开了天眼,否则定猜不到这会儿的江糖人在哪儿。”

    颜沐禧闻言放了心。

    睿王的龙纹佩是那日金春替江糖诊治时捡到的,她为防出变故,私自将玉佩留了下来,连虞晚泰都未曾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