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推推搡搡争着求卦,甚至有人只是单纯凑热闹,没什么要问的也随缘求一卦……

    在人群挤到妙华前,时闻已牵着红鬃驴离开这处。

    “噗……算卦真有意思……”妙华笑道,“等事皆了了,我也寻个山头拜个师傅学学,行走江湖,也有了谋生的本事不是……”

    时闻被妙华逗笑了,温声道:“那待小姐学成了,还望小姐给臣也算算。”

    “好说,问签三十,解签另算。”妙华如钻入钱眼的米虫滚了一趟,觉得吃撑后又钻出钱眼大气道,“当然,合眼缘的,不收钱倒贴都行……”

    “那这行当看来是不适合小姐干,臣担心小姐愈算愈穷。”时闻难得调侃得这么直接。

    “哥哥!”妙华本就粉嫩的脸颊泛起羞红。

    是时,他们所在的摊点前,一纨绔子高声道:“那就以‘花夜’为题,以‘红’字为韵做首绝句吧。”

    摊主是一个酸溜溜的卖诗才,闻言只是摊开宣纸,瘦削的手提笔蘸墨,未多思忖便落笔题诗。他身旁的看客随他写一句念一句——

    “花灯画灯鬼画符,”

    “卜卦算卦道卦无。”

    “夜愁良绡何寄处?”

    “但闻……西府……绿栖红!”念诗的看客磕巴了一下,才读完这最后一句。

    市井卖诗才的酸诗无外乎抒发自己愤懑不得志、穷困潦倒、感时伤秋之情的,但多结合坊间时事,卖笑取巧的谈资。

    “哈哈哈!好诗!!赏!赏!”出题的纨绔子直接阔绰打赏了十两金。

    “不愧是柳才子啊!瞧这‘栖’字使得,多传神……”一看客揶揄道,惹得一旁看客笑得更甚。

    “那可不,这不赏都说不过去了。”说话的人将一两银子朝这位卖诗才扔了过去,正正巧砸到了卖诗才头上,卖诗才却似没感觉般,就一副这些喧嚣热闹同自己无关的模样,垂首任一众看客折辱。

    “都说西府左相善举新才,不将你招去真是屈才了。”人群间折辱之言愈发难听。

    卖诗才悉数听之,不怒不争,虽心中郁结,但自己既是吃这碗饭的,就少不了供人娱乐消遣。他习惯了。

    “嗯,本相亦是觉得。”但闻鹤立鸡群的左相大人亮明身份,附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