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的会永远追随我?”妙华轻声问道,给伤口打好结。

    “会。”时闻毫不犹豫回道,顿就俯身半跪。

    “那请哥哥将请帖交予我吧。”妙华语气无波无澜,也未像往常让哥哥先起来。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小姐,臣会处理好的。”好半晌,时闻终开口道。

    “哥哥,你是知道我秉性的。”妙华起身,她忽改了对时闻的称呼,“时将军,可是要我自己取。”她感知力强,时闻为她所做的事她都或多或少有些察觉,她承认自己有些默认,知当不知。

    可是,父母的逝去,全城主府上百条人命都血淋淋地教会自己,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护住想保护的人,她还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欣然待在安逸的环境里,任由旁人替自己代劳所有,她非是信不过时闻,她只是更应信自己。

    她下了决心,便也重划分了自己同时闻的界限。

    时闻闻言僵了一下,甚至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妙华唤他时将军……他漆黑的眸眼深不可测,不顾着右手的伤,粗鲁地从左袖中取出请帖,递给妙华。

    妙华杏唇微动,终没再说什么,一览请帖,是以上位外派大臣裴氏的名义发来的,意为大设宴席替她这位新来的县主接风。

    她将请帖合上,淡淡对半跪着的时闻道:“时将军,本想如何处理?”

    时闻敛起思绪,如同与旁的长官汇报军务时般,亦淡声回道:“先虚与委蛇,在取得其信任后攻其不备。”

    他自不会说,只不过一群宵小之辈罢了,一锅端了便是。

    妙华眸光落在时闻新伤上,不禁有了些疑惑,既是想先虚与委蛇,那便不宜打草惊蛇,可时闻根本就没顾忌这些,暗中时闻可是已除了对方不少人,那蛇鼠一窝应将他们当成眼中钉急于除掉才是,交好这条路委实有些难走了……

    “时将军,明日我们便去赴宴。”妙华故意道,时闻不肯托底,她就故意激一激。

    “小姐……”时闻神色微动,僵持了一会儿,终是妥协坦白道,“为恶者,铲除之。”

    “臣已探过路线,做好了部署,”他声音沉了沉,“届时将其一并解决。”

    “时将军,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一声?”妙华淡声道。

    “是臣僭越,请小姐责罚。”

    “先不谈别的,”妙华神色微凛,“时将军是觉得我尚且年幼,这些事我也管不了,就代我来管?”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