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即使当不了布棋人,也没有谁愿意当任人摆布操纵还毫无察觉的棋子,暮黎不喜欢被人牵着走,何况她本就不想再见到眼前人更不想与之扯上半点干系。

    男子唇色微微泛白,面无血色显得有些病态,嗓音低沉清冷略含苦涩:“小玖何必明知故问。”

    “不,阁下的心思小女子向来猜不透,不然也不会被引来此处,不是吗?阁下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好,”暮黎顿了顿,“还有,阁下唤错了,我叫暮黎。”

    男子闻言沉默半晌后微微咳嗽了一阵,手扶着屏风,额上青筋微显沁出层薄汗。

    暮黎本还在想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听着他弄出的动静,内心莫名纠的慌,更加烦躁了。

    等男子止了咳嗽,不由语气更冷了几分道:“才三年不见,不曾想你……阁下身体变得这般差,看来这长明王当的并不如外面传言般的风光顺意。”

    暮黎看着病娇娇的男子复有些无奈地道:“阁下还是先坐下谈吧,病恹恹的别话未说完便自己倒下了。”

    言罢用灵力温好茶水,从袖口中取出一白玉瓶,倒出一枚药丸,连同茶水递给男子。“服药。”

    男子一阵恍神,迟迟未接过去,暮黎等的有些不耐,这才抬起眼眸看向男子审视这三年未见的“故人”。

    “接?”

    男子面如冠玉,凤眼微垂,鼻梁修挺,较之三年前,面部轮廓更加瘦削锋利,更添几分成熟和清冷,在烛光的照映下,暮黎透过他漆黑的双眸看见自己的倒影……

    “谢……谢谢。”

    男子伸出指节分明的双手从暮黎手中接过茶水和药丸,道谢显得有些局促。

    待他服好药后,暮黎才开口道:“若与寂老将军的檄文或是……密函有关,我爱莫能助。”眼眸微瞥向窗柩,月华如霜,携着窸窣的竹影。

    “不是此事。”

    青衣男子淡淡接过此话,坦然道,“我的确是有意引你来此,不过并未有想利用你之事。”

    “嗯?阁下此番所言所行倒是有些凌乱,这并不符阁下的作风,莫不是又要给小女子下套了。”

    言罢,暮黎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或者说,长明王大人,你觉得这样玩不够尽兴,想把局搅得越乱越好,看一群棋子怎么在你布好的棋盘里做尽丑态吗?”

    “我……”

    长明王微微吐出一字后,不再言语,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无论作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衣袖里的手无言间攥得更紧,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心里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