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能用毒,是有条件的。它可能根本没我们猜测的那样强。”

    “就目前我们双方的实力对比,会用毒是对方最大的杀手锏。既然对方早就发现了我们,还让变异植物出来探查情况,那说明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如今已经把双方的矛盾都已经摆在桌面上,只能不死不休。那就很奇怪为什么它还藏着它的杀手锏还没有用出来?没有意义的,这不符合逻辑,它让我们过图,只能增强我们的实力,于它不利。”

    顿了顿,高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扭曲嘴角直抽抽。

    “总不能一个异能怪物还和你谈什么绅士风度,骑士精神吧。太扯了。”

    有的,那么狗的人真的有的,故意给你放水然后再给你上一记猛的,那人就很讲究“公平”,实则自己开着挂等着你来送,打得自己是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理由还是新人就该被好好操练,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噎得自己差点没喘过气来。高景什么时候想起来高泽对自己的“照顾”都是一把辛酸泪。

    显然陶瞳也想起来了高泽就是高景口中那个“怪物”,忍不住笑了笑,对于故意放水然后再自己动手开着挂把人收拾一顿什么的,确实是个人才。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地图中的交易区,如愿地换到了血药,把高景的生命值拉满。了却了一桩心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歪歪扭扭地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坐下休息,按照现实的时间,他们已经通了个宵。

    毕竟休息好之后面对的就是最后的boss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各个角度都分析一通,终于是要正面交锋的时刻。遇到boss之前做再多的预估都不够,遇到boss之时做再多的预估也没用,只能随机应变或硬刚,所以制定备案很是重要。

    最终,陶瞳还是带上了网瘾少女□□,一路上因为打的是小怪,自己用的异能也能够补充得上来,所以完全忘记了在纪恭的地牢游戏里,玩家的异能也是被量化的。用一点少一点,只能通过打死怪物掉落的蓝色能量补充。进了boss图,可能就不会掉落得这么及时了。所以得留着网瘾少女苟一苟,也算是防身用。

    终于,整顿完毕的一行人踏入了boss图,无论前途如何,只有面对才有可能解决。

    丛滕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陶瞳进了图,在瞳姐的刺激下,他也开始尝试着和变异植物沟通,他的异能其实并不算是正统的对植物的绝对操控,而是和植物沟通。不过通常来说变异植物都没有什么神志,迷迷糊糊的,自己最常用的就是引导着植物回想自己最无忧无虑的时刻,在他的异能的帮助下,植物就会变成种子。

    如果想要长成成株会是什么样的情感呢?迫切地想要改变世界?那是自己的想法不一定人家植物就这样想。所以对于控制植物没用,只能感动了自己。

    对于成长丛滕一直没有什么概念,他的生存法则一直都很明确,抱大腿嘛,为了更好地抱大腿自己还去学了女装和伪声,让自己更有价值地呆在大佬身边。所以末日到来他坚定地选择了呆在瞳姐身边,高泽的离开也没让他动摇心思。可是陶瞳复制了他的异能却使用得比他自己还要出色,让丛滕开始质疑自己的价值。

    如果,大佬并不需要自己的“价值”,一切会怎样?还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么?

    他不敢想,一直以来和高景纪恭呆在一起,三人之中一直是他充当大腿的角色,遇到事情冲锋陷阵主力输出都是他,但是他知道,是高景纪恭收留了自己。即使自己情绪化,心眼坏,人还女表,但是俩人都不会对自己心有隔阂。

    自己真的有自己想的那么有用么?还是说自己满足不了瞳姐对自己的期待,所以就要被抛弃了?如果自己真的被抛弃了……高景纪恭,会和自己站在一起么?丛滕不确定,他觉得自己有点傻,为了瞳姐一句无心之失就想了这么多,还是在打boss的时候。

    拍了拍自己的脸,丛滕集中了精神注意观察着仿佛原始丛林的boss图,果不其然和原先猜测的一样,boss这边还留着许多自己的“护卫军”,能操控植物会隐身,还有可能会用毒……不知道攻击会从哪里发出必须集中注意力。丛滕攥着变异植物的手微微出了汗,紧张的情绪让他身体开始有些发抖。

    突然眼前突兀地亮了一下,自己身前站着的……是瞳姐。丛滕立马抬头大声呼喊,用以吸引身边高景纪恭的注意。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高景纪恭也不见了,幽深的丛林里,只有他一人。

    啊,果然不行么,连自己容身之处都失去了。丛滕已经没有脑子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消失了。他被悲伤的情绪控制住,仿佛被遗弃的幼崽,无助地哀嚎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还是太弱了啊,丛滕把手附上一根榕树的气生根,粗壮的气生根垂到地面,伸进泥土已经成为了榕树的支持根。

    “是不是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会有用?就像你一样,你看你的兄弟姐妹那么多,却只有你,才能和榕树站在一起。”丛滕低声地说,似乎是和自己说,也似乎是对气生根说,要是能够变得更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和他们站在一起了吧,就可以守护住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吧。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只会抱大腿的菜鸡而已,没有了大腿,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高景顺着支持根跪了下来,头埋在双臂里,看不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