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彩霞声音微微颤抖,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结扎了……竟然结扎……”

    苏清河喝了口上菜前宿明琛给他倒的红酒,整个人冷沉的直冒寒气:“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应该比睡都清楚,既然苏家这座小庙满足不了你,你还是另寻高就吧。”

    沈彩霞听他这么说,表情立马变得惊恐起来,她双手攥住苏清河的胳膊,早已泪流满面:“清河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我害怕啊,外面那些人都说你只是跟我玩玩,随时都能把我踢走,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我只能用孩子绑住你……”

    苏清河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毕现,他看着沈彩霞,早已怒不可遏:“到现在你还在说谎,你是不舍得离开我吗?你是想分苏家的家产!因为眠眠要上任执行总裁了!因为你嫉妒!

    我们苏家的家产,我们金穗集团有今天的成就,是老爷子拿健康,是眠眠妈妈拿心血换来的,这些东西,自然只会给我们苏家的人!你们娘俩也想分?你们算什么东西!”

    苏眠拿筷子的手微微抖了下,她深吸了口气,却没发表意见。

    苏清河在苏眠印象中一直都是个温和慈祥的父亲,长这么大,苏眠从没见他发过火,哪怕是当年跟母亲离婚,也离的和和气气。

    桌子底下,宿明琛拽过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柔地拍了两下,像是在安抚,也像在给她力量。

    苏眠侧眸看了他一眼,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好像在说,有我在,别怕。

    坐在边上始终埋头吃饭的余姚早已忍无可忍,她“啪”的声摔掉手中的筷子,脸上那还有平时的半分讨好与尊重:“就算我们是想要钱想要股份又怎么了?我们娘俩乖乖顺顺的伺候你两年,难道不应得吗?”

    苏清河冷冷看她:“到底是你们在伺候我,还是我花钱找人伺候你们?要是觉得住着委屈可以走,我不拦着你们!”

    余姚哼笑:“想赶我们走,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我告诉你苏清河,请佛容易送佛难!”

    这样胡搅蛮缠,跟小市井里的泼皮无赖又有什么两样?

    还没等苏眠开口,宿明琛拽了拽她的胳膊,先一步道:“既然苏叔叔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们这就是非法闯入私宅,保安,警察局,法院,要怎么解决,你们可以自己选。”

    苏清河看了他一眼,撇开头没说话。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更何况沈彩霞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她也没脸再继续住下去了。

    一顿饭没吃完,母女俩就打铺卷离开了。

    看苏清河心情低沉,她跟宿明琛也不再打扰,临走前,苏眠给了他两把钥匙,一把是西香路的,一把是她在巴黎上学时,妈妈给她买的公寓房。

    回去的路上,苏眠始终安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言不发。

    宿明琛频频扭头看她,最后单手扶着方向盘,空下的另一只手牵住她的,将女孩柔软微凉的小手包裹入掌心。

    “在想什么?”

    “很多……”女孩微叹了口气,“既替我爸感到庆幸,又心疼他,离开我妈这么多年,我能看出来他过的不好,像他这样年纪的男人,应该很难再遇到年轻时候那样情感纯粹的伴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