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的分析精辟,这东林党人之间,也真真的有趣,放着头号的对手郑勋睿不去对付,内部却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咱家看他们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承恩一味的贬低东林党人,周延儒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至于说马士英等人的辞呈,本官也觉得可以理解,王公公想想,这么大的事情,甘学阔应该是知晓的,也应该站出来说话,偏偏连甘学阔都递上来辞呈了,那马士英等人还有什么希望,换做本官也要这样做啊。”

    王承恩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这读书人的想法真的是怪了,既然张溥等人挑衅,那就要为自身辩驳啊,这总是闹辞官,以为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啊。”

    见到王承恩不再将矛头指向郑勋睿,周延儒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周大人,若是准了这些人的辞呈,事情会如何,若是不准这些人的辞呈,又该如何做。”

    王承恩终于点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这也是周延儒思考最多的问题,他仔细看了郑勋睿的信函,对于郑勋睿提出来的建议也不是特别的赞成,当然他前面的想法,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否则不可能耽误一天的时间。

    “王公公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本官苦苦思索的事情。”

    “甘学阔等人全部辞官,这个结局朝廷无法承受,漕运一旦耽误,那就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恢复的事情,朝廷再次派遣官员到淮北去,不熟悉情况不说,还有可能产生新的对立,张溥等人到淮北的时间太短,一门心思想着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关注漕运,本官可以断定,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期盼着让他们来主政漕运的事宜,那是朝廷拿着漕运这件头等的大事不作数,最终朝廷也无法承担其后果。”

    “本官的意见,还是维持原来的格局,只是内阁需要有明确的意见,也就是支持甘学阔主政漕运总督府的事宜,如此漕运才有可能真正的恢复。”

    王承恩听的非常仔细,周延儒说完之后,他稍稍沉吟了一下。

    “周大人的建议倒是不错,可张溥等人岂会善罢甘休,再说周大人和咱家都知道,张溥他们背后之人,可是蠢蠢欲动啊。”

    周延儒做出了思考的模样,表情也有些危难。

    “王公公的意思,本官明白,可这些事情,本官也没有办法啊,没有明确的证据,本官可不好说什么的。”

    王承恩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叠的文书。

    “证据咱家这里倒是有,这些都是张溥等人送到京城来的信函。”

    周延儒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想不到张溥等人写到京城的信函,全部都被王承恩弄到手了,可见王承恩对东林党人是很不感冒的,更说明皇上对东林党人的戒心。

    王承恩的意思,是想着让他周延儒出头,在内阁训斥钱士升和侯恂等人。

    但这样的事情,周延儒不会做,也不能够做,那样他周延儒瞬间就会成为东林党人的敌人,受到无数的攻击,今后不要想着过安宁的日子了,更加要命的是,这些信函都是秘密的,他周延儒是怎么知道的,无非是勾结锦衣卫和东厂。

    勾结锦衣卫和东厂的名声一旦出去,那他周延儒在朝廷里面彻底完蛋。

    想到这里,周延儒正色的开口了。